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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梦第十章祭祀与圣婴


经过好一番安抚,女子才战战兢兢、磕磕绊绊地说话。

        此次水灾十分严重,于三日前,陛下下令寻十个天相极佳的男婴去祭水神。唯有如此,水神才能感受到我们虔诚的敬意,才不会在明年再度降灾。

        而她男人去年采药不慎掉落悬崖,只留下了尚在腹中的孩子与她相依为命,昨天村长却突然跑来跟自己说孩子天相极佳,要去祭水神!就直接把孩子抢走了。

        “文相,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傅清河陷入了沉思,他并不怕与国师作对,只怕万一明年真因自己救了着孩童,水神再降灾祸,自己又该如何面对章郡百万百姓?

        看着傅清河犹豫的样子,女子一下瘫软在地,然后心一横,绝望地直接朝大树撞去,但不知为何撞进的是一个柔软的怀抱。

        “他不救,我来救!这天下有这样的水神吗?不为苍生谋福利,反而要予取予夺?”

        云忆不屑地瞪了傅清河一样,就带着女子跨上马前往祭祀处。傅清河被云忆的眼神振动了一下,他有点不敢置信,她不过是个女人,就敢为天斗?不要命了?罢了,先去看看。

        祭祀地在文秀庙,选择此地是立于山顶,俯视汹涌的江水奔流。墨绿色的铜鼎高高矗立着,数不清的香飘着薰烟,一个黑袍子的道士踏着奇怪的舞步,那些男婴被依次抱着放在高崖前的火炉上烤着。

        “上香!祭酒!”

        一大杯滚烫烧酒洒在鼎前,浇在幼儿身上,孩子并没有被热酒激得哇哇大叫,因为他们早没了声响,只有流落的油滴。

        台下的成年男人神色各异,有暗自祈祷明年风调雨顺的,也有为这种酷刑而心存不安,还有暗暗高兴自家孩子没有遭此灾祸。

        但是他们都不敢抬头看,因为害怕!

        “你们是女人,不允入内!”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了,这个祭祀根本没有用,明年一样会水灾!”云忆和门口的侍卫胶着在一起,实在被惹烦了,就口不择言了,一个不小心被侍卫踹了一脚。

        随着道士最后一个动作的完成,他叽里咕噜地说完一大段悼词后,把手握拳靠近自己胸口,发出乌鸦的悲鸣。那些孩子按照指示被扔进了水中,钟声被敲响,众生叩首。

        仪式完成。

        女子大叫一声:“圆圆,娘来了”,就直接往雪白的石柱上撞去,鲜红的血液喷了柱子一片。侍卫见此一把把女子踹离,口里埋怨道:“这娘们,真晦气!”

        云忆气得直想抽剑,却还是理智地按住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生的孩子,命却由男人决定,甚至连宗祠庙堂都不能进。女人是畜生吗?

        匆匆赶来的傅清河看到现场的鸡飞狗跳,也明白了为时已晚,他心里透出若喝了一大口浓郁的苦瓜汁般的难受。

        “傅清河,你知道天教祭祀是什么吗?以热酒炙!那些还是刚出生的孩子!”

        傅清河弱声回应:“我···知道。”

        云忆一把撞开傅清河,直冲冲地闯下山,骑着马匹离开。她不敢回想圆圆母亲撞墙而死的那一幕,因为自己也是导致这样悲剧的罪人。原来国师说的把天怨引到男人是这样的做法。

        只要章郡明年再发洪水,便指意为男性之肮脏龌龊惹怒天神,要求男性不可外出,恐引致灾祸,这样女人可以出来,女性便拥有一切的主导权。

        就这样想着,云忆被一个袖箭射中肩膀,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虽有不可置信,但也知道这就是魔给自己“不听话”的惩罚。

        天教祭祀早有规定,一套复杂的流程,只是之前的热酒炙是活猪、活羊,但今天是“圣婴”

        。

        傅清河失魂落魄地顺着人流下来,隔离着附近县令的热情寒暄,静默不语地走着。他不敢想象那些孩子最后是怎么熬过去的。

        其实神,怎么会听人的,又怎么会被卑微的人所讨好?不过是人自欺欺人罢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文相!云姑娘在这!”

        原来,云忆刚下山就被一根浸了毒的短箭射中右肩,直接倒地。傅清河连忙抱过云忆去探其鼻息。

        跟在后面的青稞当然不乐意了,大声喊道:“文相,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会坏了云姑娘的名声的。”

        “我说过要娶她为妻的!姜太医,救救阿忆!”

        姜翩的颜色飘忽不定,拽得傅清河的心上蹿下跳,他最后才幽幽叹气:“这是曼陀罗的死亡之咒。文相恕老身无能,不能解此毒。”

        死亡之咒是国师手里最凶恶的毒,中毒者无人生还,更无人敢救治。

        “咳咳,你这个庸医!啥死亡之咒,就是普通的毒,还好老子命大,不必再解毒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姜翩被清醒过来的云忆下了一跳,简直是从医数十年第一大奇迹。其实也不算奇迹,云忆是被魔用毒喂大的,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强大到可以扛住死亡之咒了。

        傅清河见云忆发愣,直接把她抱上了马车,把她用薄毯裹住,虽然云忆一直试图挣扎,但确实袖箭扎得有点深,痛得她不行。

        “不可能,不可能···”

        姜翩一边絮絮叨叨地,一边在为云忆准备拔箭的用具。而傅清河温柔地安慰云忆:“没事的,阿忆,是有一点疼,但你别担心。我在的。”

        云忆刚想脱口而出,回一句“我经历的伤比你吃的饭还多!”,但看着傅清河水光熠熠的眼睛,就软了下来,干脆把身体的重量靠在他身上,头倚在他的胸膛,嗅着他特有的木质香,不知怎地困意汹涌。

        姜翩慢条斯理地把云忆的衣服剪开,按压着出血点,快准狠地拔出袖箭,在傅清河的帮助下成功将伤口包扎。云忆虽然被袖箭与皮肉快速摩擦时醒了片刻,但又在傅清河的轻哄下继续美美入梦。

        果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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