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见，高中

“芊芊，你考场在哪里？在咱学校吗？”下午顾汐洲和余景芊一起吃饭，问道。

        余景芊：“没有～在律协高中，烦人！你呢？”

        “我在咱学校考，哈哈哈。简直不要太棒，当初会考的时候也在咱学校。”顾汐洲很开心。

        “羡慕啊，在自己学校考安心没得说。”

        “就是说啊，去外校环境不熟悉，还得坐车又麻烦，最主要的是中午还没法休息，在自己学校考完，中午还能回宿舍睡个觉呢。”

        “唉，没办法。”余景芊说，“夏芷薇她们在哪考你知道吗？”

        顾汐洲:“没碰见，不知道呢。也不知道何清欢她们考场有没有分到咱学校里。”

        “考完就知道了。”余景芊又道:“唉，时间过得真快啊，后天居然就轮到我们高考了。”

        顾汐洲：“确实，做梦一样，感觉昨天才刚入学的样子。”

        ……

        日子一天天往前走的时候，只觉得它走的慢，可当你突然回头，才会发现，它走的其实一点儿都不慢，只是你跟不上趟儿而已。

        两天的考试，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结束了。除了第一场考语文的时候顾汐洲觉得紧张，后面适应了气氛就放松的很了。毕竟会的都写上了，不会的也真不会了。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合上笔盖的那一刻，顾汐洲没有感觉到网上说的那种“有着战士收刀入鞘般的骄傲”，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

        每次结束一场考试，出了考场，总是会有一些人就开始巴拉巴拉的对答案，谈考题。不管什么类型的考试，顾汐洲从来不会参与到这种大讨论中，一方面是知道自己的小垃圾水平没什么好讨论的，充其量就是从一些学霸嘴里知道自己错了好些题。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对于考试内容，顾汐洲从来都是属鱼的，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只要一离开考场，考过的题就啥也想不起来了，不是故意遗忘，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每次听别人谈论，也都是一头雾水，并感叹别人为什么总能把考试题目记得如此清晰，甚至连题号都对应的完美无差。

        顾汐洲收拾了东西就赶紧往宿舍赶，外校的考生正在集结，准备坐校车回自个儿学校了，离家近的同学自行车电动车一骑，就正式放假了。像她这样离家远的，就得赶紧回宿舍收拾行李卷铺盖走人了。

        当顾汐洲把最后一包行李运到宿舍楼下，顾汐洲妈妈和余景芊妈妈正好也过来了。顾母和景母商量好雇了一辆面包车来接顾汐洲和余景芊。

        “洲洲这么快收拾好了。”余母笑道。

        顾汐洲：“中午就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光把行李搬下来就行了。”

        “芊芊呢？收拾完了没有？”余母又问。

        “她在律协高中考试，这会儿校车还没回来呢。我先带你去她宿舍吧。”顾汐洲转头又朝顾母说道：“妈，你就在这儿看着行李，我带三姑上楼。”

        “行，我在这儿看着，到处都是行李，被人拿错了可就不好了。”顾母看了看周围，花花绿绿大包小包的都是行李，不小心还真容易拿错。

        上了楼才发现，余景芊宿舍门锁了，估计是她舍友收拾好走了，又或者是和余景芊一样出去考试还没回来。

        顾汐洲和景芊妈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余景芊来一起收拾了东西下楼去。

        人愈发的多，行李也愈发的多了，不要了的书本试卷被扔的到处都是，宿舍一楼内外，到处都是来来往往搬运行李的学生和家长。有私家车的都把车开进校园内，方便装运行李。学校的正门和侧门都打开了，即便如此，依旧是堵的水泄不通。校外的车挤在门口，想进进不来，早早进了学校的车困在里面，想出出不去。

        “真要命啊，学校里的车出不去，外边的车就一个劲儿的往里挤，你说说他抢什么？自己有车还着什么急？”顾汐洲妈妈看着混乱的场面不由得吐槽。

        “谁说不是呢，得亏了咱没让那车进来，要不也得这样挤着出不去。”余景芊妈妈附和道。

        此时，校园里放着送别的歌曲，是之前从来没在校园广播里响起过的。

        两位妈妈聊她们的，顾汐洲和余景芊一人拖着一个大袋子跟在后面，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是心思比较细腻，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刚经过了人生中一次重大考试的洗礼，此时立马又要离开生活了三年的校园，看着周围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同学的背影，加上歌曲的渲染，失落、不舍、解放、迷茫等等复杂交织的情绪涌上两人的心头。

        回家的路上，顾母和余母两人在车上聊的不亦乐乎，热火朝天，估计司机都得有些无奈。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汐洲和余景芊两人的沉默。两人一前一后都靠窗坐着，都偏着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风景一帧帧的从她们的眼前闪过，经过的建筑、灯牌甚至来不及看清就远去了。如果回头去追过去的风景，必然又要错过新的风景。所以不能回头，只能尽力的欣赏当下眼前的风景。

        大概是说话说的累了，短暂的停歇让顾母和余母发现了两人的不正常。

        “平常姊妹俩待一起的时候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今天怎么都不说了？”景芊妈妈回头看了看发呆中的两人。

        “上了三年学对学校有感情了，今天收拾铺盖走人了心情不好呗。”汐洲妈妈朝景芊妈妈调侃了句。

        顾汐洲和余景芊都没接话，继续望着窗外发呆。回到家分别时，两人双双长叹了口气，说了再见。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后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了。终究是要各自踏上属于各自的一条新的路，去寻找新的陪伴。

        高考成绩出来还要填志愿什么的，顾母自知自己没文化，什么都不懂，顾父也不中用。所以顾汐洲高考完的第一个星期就带她去买了新手机。

        “这个可不是之前一二百的那个手机了，可得看好了别让你爸给你砸了。”回家的路上，顾母嘱咐道。

        顾汐洲很开心，回道：“放心吧。”

        顾汐洲终于又打开了久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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