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这人要遭殃
为了避开董玄卿的追问，白皎皎又想往御案上爬，“喵喵喵～”别管我～
结果它的两只前爪刚搭上去，整只猫就被董玄卿拽回怀里，“朕一会喂你。”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事他不能惯着它。
白皎皎欲哭无泪，“喵喵喵～”不要嘛～
正好有一人进御书房行礼，解救了它跟董玄卿对峙的尴尬，“臣妾见过陛下。”
听声音又是一美人，白皎皎立马伸长脖子去看，“喵？”这是干嘛？
董玄卿知它是好奇，也就不阻拦了。
来人是瑞德宫的齐美人，今日终于得到陛下传召，高兴得不行。
她专门梳妆打扮了一番，才姗姗来迟，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哭什么。
董玄卿蹙眉道：“你是？”后宫人太多，这些人他都没什么印象。
跪着的那几个，有贵人，有宫女，都姓齐，是小李子从各宫里找出来的。
董玄卿不过说了两句重话，她们就被吓得哭哭啼啼，真是呱噪。
齐美人笑盈盈道：“回陛下的话，臣妾名唤思雨，是德妃娘娘宫里的。”
齐思雨，瑞德宫，还想当压轴戏。
董玄卿没有什么表情，又问：“家住何处，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地上跪着的人都噤了声，只有齐思雨还站着，“臣妾家住城东……”
“家中父母健在，没有兄弟，有一个妹妹……”皇帝面前，她不敢说假话。
他问什么，齐思雨便乖乖回答。
白皎皎的两只后脚，一直踩着董玄卿的腿，上半身伏在御案上。
从齐美人的方向看去，就只有一个猫头。
白皎皎听着她说话，也没有出声。
倒是董玄卿三心二意，一边听，一边用手抚摸它的背，一下又一下。
等到齐思雨停下来，他才开口道：“齐美人与家中妹妹，关系可好？”
白皎皎听到‘齐’字，便懂了。
上元节的事还没完，这人怕是要遭殃。
偏偏齐思雨不知道，还说：“臣妾与妹妹年纪相当，自然感情深厚。”
其实不然，父亲前脚娶妻，后脚就纳妾，致使她与妹妹年纪相当。
母亲与姨娘向来势同水火，父亲可以避得远远的，不管家中鸡犬不宁。
可齐思雨不能，她与妹妹没有多少情谊，见面也只有相斗的份。
若不是妹妹长得不如人，现在怕是也得进宫来，与自己同站在一处。
眼前问话者是皇帝，他不会听这种琐事，齐思雨也不能说这些实情。
家庭和睦，姐妹情深，方显她温淑。
“关系极好。”董玄卿兀自点点头，“齐美人进宫后可曾探亲，是否想家？”
齐思雨咬了下唇，“想定是想的……”
可是她一直没有见到皇帝，没有得到恩宠，哪里敢回家，没有脸回。
董玄卿见对方没下文了，又问：“那家中的妹妹，可曾进宫探望？”
齐思雨有些奇怪，但是不敢反问，只摇了下头，“女子当遵三从四德。”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臣妾既进了后宫，自然得当这儿是家。”她脸上的笑一直挂着。
“妹妹也是，臣妾进宫后，妹妹娶了宋家公子，怕是顾不上臣妾……”
家中无兄弟，齐思雨进宫，父亲不让妹妹外嫁，便给她找了个赘婿。
白皎皎的圆眸瞪得大大的，“喵？”
那姓宋的登徒子，夜夜呼朋唤友，流连于画舫，他居然还是个赘婿？
齐家都没有家规的吗，无人能管管？
董玄卿倒没有白皎皎那么惊讶，“如此，那可真是苦了齐美人了。”
那夜死的二人，不过是一个纸糊的母老虎，与一个没用的赘婿罢了。
“陛下这是哪儿的话，臣妾能进宫伴君侧，高兴得夜不能寐。”
齐思雨脸上变成了娇羞，“父亲还叮嘱臣妾，要多为陛下分忧……”
父亲的官还太小，送女进宫，就是想让她得圣宠，以便提携娘家。
董玄卿挥了挥手，“其他人都先下去吧，齐美人留下，朕与你好好聊聊。”
“是。”齐思雨心里的小鹿乱撞。
皇帝这般风姿，突然要与自己独处，她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跪着的人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喵～”白皎皎站得脚酸，蹬了一下董玄卿的手，爬到御案上趴着。
屁股对着他，两只前爪揣在怀里。
董玄卿见了，嘴角上扬。
随即往前倾，右手放在白皎皎的屁股上，惹得它回头，还警告出声。
“谁让小白刚才蹬朕了？”董玄卿压低声音说的，笑也变得意味深长。
齐思雨没听清说的什么，却看见他的笑。
不是说陛下不爱笑吗，那这是什么。
她有点惊讶，随即又暗暗狂喜，陛下定是待自己与众不同，才会如此。
白皎皎龇了牙，看董玄卿丝毫不慌，顿时歇了菜，“喵喵～”算了～
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今天就不咬手了。
它又扭回头去看齐思雨，没想到她也丝毫不慌，根本没察觉异样。
见小白不理自己了，董玄卿才把目光投向前方，“齐美人与父亲关系如何？”
刚才齐思雨提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工部任职，近期不在京城。
之所以过了这么多日，董玄卿才处理这事，并不是齐思雨难找。
而是因为齐家领了人，给她的父亲传信，他得了消息再回京，得数日。
齐思雨想了一下，“父亲常年忙于职务，鲜少在家，臣妾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只要父亲一回家，就会夹在母亲与姨娘中间，不得片刻安宁。
这种真话，齐思雨是断不能说出口的，她只能替父亲说好话。
“臣妾不怨父亲，因为臣妾知道，父亲忙于职务，是对陛下尽忠……”
董玄卿‘欣慰’地点头，“如此看来，齐美人可真是孝顺，朕没看错人。”
齐思雨的笑容更灿烂，“陛下谬赞了。”
“那朕今日，便允你与父母见一面，如何？”董玄卿状似询问。
齐思雨有些受宠若惊，“陛下意思是，要与臣妾一道出宫回府？”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把她砸得头晕目眩，乐得找不着北了。
白皎皎一看这样，只叹董玄卿好心机。
齐思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听到他说：“李年，把人带上来。”
什么人，她的父亲母亲？他们进宫了？
齐思雨回头去看，就看到父亲母亲满脸愁容，被宫人们带了进来。
她愣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有宫人到瑞德宫去，点名让齐姓美人，都到御书房面圣。
齐思雨还以为，是自己的时运到了。
甚至刚才陛下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不似传言那般，凶神恶煞。
她真的以为，今日是出头日。
结果父亲母亲一来，打碎了齐思雨所有的幻想，“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这副模样，定是有坏事发生了。
齐氏夫妇进门后，走至齐思雨身旁，没有看她，便齐齐下跪。
“草民拜见陛下。”
“民妇拜见陛下。”
草民？父亲有官职在身，怎会自称草民？
齐思雨心中一惊，也跟着跪下去，“陛下，臣妾久居宫中，不知宫外事。”
“若是父亲犯了什么大错，这当中一定有误会，还请陛下明察……”
她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与皇帝相见，竟然会发展成如今这般状况。
白皎皎也没想到，董玄卿绕半天，是在铺垫，其实他什么都准备好了。
董玄卿的眸色变了，冷冷地眯着下面跪地的人，“齐鸿厚，你可知罪？”
齐鸿厚立马扣头，“草民知罪，还请陛下息怒，此事与小女无关，莫要牵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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