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北京的第一场雪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但是我被周泽楷说教了。
——凌戚
选手通道是个好地方，荣耀历史上有不少经典的说教故事都发生在此，譬如叶修与乔一帆，又譬如凌戚和孙翔，如今又多了周泽楷和凌戚，在这光辉灿烂的历史长卷中又添一笔。
周泽楷说完最后一句话，抬头直视，双眸生辉，好像连走廊的灯光也十分偏爱这个相貌技术都无可挑剔的家伙，光都不要钱似地往他身上洒。
“我……你……他……”
凌戚眼里的周泽楷镀了层金边，她颤抖着嘴唇，试图憋出几个字无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泽楷向通道出口处走去，背影逐渐缩成一个黑点，终于消失不见。
“轮回真是一支好队，我果然没有粉错啊！”
回过神的凌疏，第一件事就是发出如上感慨，听得凌戚手又痒痒了，作势又要挥拳，凌疏熟练抱头，却迟迟没有等到那记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全明星周末的第三天是历来的重头戏，这一天的热度甚至能高出前两天的总和，群星汇集，分组对战，为了最大化地制造热点，联盟分好的两支队伍里都会包含着宿敌、转会、接任者等丰富多样的复杂关系。
凌戚跟着杨聪被划进了a组，a组包括轮回的3人，微草的3人，加上呼啸、百花各2人，共12人，选手们在正式活动开始前都会知晓分组，这会儿已经在后台聊开了。
“小江前辈，等比赛结束，我想去买鸡排盖饭。”
“凌妹子你是第一次来全明星怎么就想着吃，要我说你们a组明明是微草主场却不把牧师安排在自己队，要是不小心输了就不好看了你说是吧？”
“黄少，你……”凌戚欲言又止，“你是在担心即使b队有牧师也会输吗？”
“嘿你这小丫头跟谁学坏了你，我记得原来可不是……”
周泽楷默默读秒，等待一个可以加入话题的时机，如果对于内向的人来说，加入话题的难度是三颗星，那么在打断黄少天的前提下加入话题……难度就是五颗。
什么，你觉得不止五颗？
那是因为上限就是五颗。
周泽楷读的秒越来越多越来越长，好好的内敛型帅哥，要被黄少天逼得往忧郁型帅哥发展了，好在现场还有一朵解语花江波涛，别人眼里依旧帅气无敌的周泽楷，被江波涛解出了他眉宇间淡淡的焦躁。
“队长？怎么了吗？”
在公众场合，江波涛叫的就不是“小周”，而是“队长”了。
从周泽楷的澄澈双眸里，江波涛又读出了感激之意，周泽楷来到凌戚跟前，说的是只有他和凌戚两个当事人才听得懂的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弟弟。”
昨天周泽楷回去之后就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想人家凌戚凌疏一对亲姐弟，没准刚打完架就又能手拉手玩泥巴了，谁要他这个第三人拉架劝架自说自话啊？
凌戚抿住嘴唇，不甚在意，“……没事，你说得对，打人确实不好。”
周泽楷的眼神又亮了，像夜幕降临时，小城的灯光由远到近，渐次亮起。
是的，他昨天那番话语虽然内容简短，还有不少磕磕碰碰，但细细想来其实不无道理，想必它们一定在凌戚的心里埋下种子，结出一朵名为反对暴力的花。
就像老师会给听话的小朋友奖励一个摸摸头，周泽楷也伸手摸了摸凌戚的头发，摸得她一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情况？
周泽楷现在不怕她，还敢上手摸她的头了？？？
凌戚看着周泽楷。
江波涛看着凌戚看着周泽楷。
黄少天看着江波涛看着凌戚看着周泽楷。
黄少天掏出手机，一路远遁，逃离是非，“……喂？队长啊，对对对，我在这儿现在就过去……”
今次的全明星赛于晚上十点落下帷幕，有张新杰在的b组发挥稳定，不出意外拿下了今晚的胜利，虽然没有大神像去年那样接连爆发，但粉丝们还是直呼过瘾，即使身上裹得像个肉粽，也不因天气原因消减一丝一毫的热情。
职业选手这边也是鱼贯而出，戴帽子的戴帽子，绕围巾的绕围巾，晚上的天气预报提示还有降温，可能会有雨夹雪也说不定。
凌戚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浊云滚滚，一朵挨着一朵，比她刚才拉着江波涛进店时又阴沉许多，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好，至于拿在手上一点儿也不方便的两盒鱼丸，就尽数交到了江波涛手上。
“好了。”凌戚全副武装，从头到脚只有一双圆眼睛还漏在外面，“还有一盒鱼丸，那盒是给你的。”
“给我？”
“今天的团战，你打得太好了，幸好有你策应，我才敢顶在前面和张佳乐肉搏。”
“哈哈哈，是啊。”回响那个画面，江波涛也是忍俊不禁，十步一杀穿梭在百花缭乱的绚烂花影里，还嚎一嗓子“富贵险中求！”整得张佳乐都怪无语的。
“可惜，我们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喻队，被黄少天看出来了。”
夜雨声烦掠剑飞身，一道道蓝色的剑光自纷繁复杂的光影中亮起，没等黄少天谴责a组声东击西，反过来让凌戚先发制人，说他这个人怎么老是偷袭？
黄少天还要再辩，两颗子弹又很不给面子地打过来，角度之刁钻，逼得黄少天不得不举剑格挡，怒敲键盘。
“……你们a组还不是！！周泽楷你怎么回事，那个子弹还敢放得再猥琐一点吗？！！”
凌戚听了直皱眉，“……周队那不叫偷袭，叫出其不意。”
“怎么我偷袭叫偷袭！周泽楷偷袭就是出其不意？！就因为他长得帅可以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
凌戚点头，“嗯。”
黄少天发了两排吐血的表情。
风愈紧，绞着树枝发出呜呜的怒吼，凌戚默默计算从鸡排店回去酒店的时间，冷不防头顶覆上一只手，虚虚地揉了揉。
凌戚戴了顶毛线帽子，偏头对江波涛的动作表示疑惑。
“没什么，今天团战和你组队，感觉很久都没有和你在一支队伍里打过了。”
“嗯……那倒是。”
从凌戚出道起，他们就一直在对立的两支队伍里。
江波涛伸手揩掉了她毛线帽子上的六瓣雪花，捻在指间，正如时光稍纵即逝。
“下雪了。”
天地间如织一白网，纷纷扬扬，一片洁净。
为期三天的全明星周末，对嘉世战队来说，却是三天的全封闭集训。
没有办法，明明他们有三位响当当的全明星选手，却因为战队出局，连参与观赛的资格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三天里会有怎样的冷言冷语，为了不影响队员心态，崔立干脆连选手手机都收了，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想，直到今晚十点。
孙翔和其他的一众选手取回了自己的手机，反正这三天过也过了，也有人上微博搜索全明星的相关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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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翔也在搜索词条，只不过经他一番操作，显示的词条都只和一个人有关，按照时间顺序排在眼前。
07卢瀚文新秀挑战
07比了好大一颗心
07表情包适用范围
07黄少天相声表演
07说周泽楷长得帅
07江波涛雪中散步
……
别人拿到手机都是欢天喜地，只有孙翔，拿到手机，还不如不拿到。
怪不得，他翻了半天聊天框也没看到某人给他发信息，看来是这三天玩得不亦乐乎。
孙翔不高兴，孙翔给凌戚打了十八个电话，那效果相当于元素法师的天雷地火，一顿狂轰滥炸。
“喂？！”
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响起一道男声粗声粗气的质问，孙翔被吼得愣了足有三秒，又确认一遍电话号码。
“……我找凌戚！”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对面的理直气壮，孙翔竟然显得气弱几分。
“凌戚在洗澡，你没事别老一直打一直打的，烦不烦啊！”
对面撂下这句便挂了电话，孙翔宛如一尊石雕，怕是庙里供奉的佛像也没他这般庄严肃穆，他重新摁亮屏幕，显示现在时间是深夜11点。
凌戚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凌疏鸠占鹊巢，大咧咧地坐在她的房间里打荣耀。
“你怎么还不回去自己酒店啊？”
“你这儿有电竞椅，看，炫彩的，转起来还会发光！”
凌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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