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人直播装大爷
“哈啰，大家晚上好，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说好八点开播的直播间突然在七点五十亮起，背景是贺武的战队训练室，前面是一个扎着毛茸茸丸子头的女生，来得早的粉丝奔走相告，弹幕数和人气值疯狂激涨。
这是凌戚出道以来的第一次直播，贺武的宣发部门可说是相当重视，不仅提前十分钟给她开播检查设备，还在这之前专门派人给她恶补了相关知识。
凌戚戴好耳机，确定摄像头也是正常开启的，就跟着弹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现在是直播前的预热环节，贺武经理看着满屏幕的女鹅妹妹77乖宝，心中甚是满意。
女选手在荣耀联盟就是个宝，只要形象还算过得去，稍稍包装一下就能给战队带来不少收益，凌戚外表偏萌系，战队宣发部门干脆就地取材，天天把她往甜了写，如今总算是初见成效。
畅想的未来已经有了雏形，贺武经理美滋滋地想，现在凌戚的比赛打出了成绩，直播的同时再带带战队的周边销量，简直不要太美好。
回到战队休息室，贺武经理和一干选手们大眼瞪小眼，尤其是凌戚的几个队友，对于经理出现在这表示异常惊讶。
赵彬：“经理，你不去看着小凌，不怕她说错话吗？”
周耀辉：“经理，你不去看着凌戚，不怕她和直播间的黑子对喷吗？”
武帅：“经理，你不去……你怎么没去看着她？”
贺武经理被这几个人问得一愣一愣的，心脏像被人高高抛起又摁下暂停键，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没，没问题的吧？我看了开头几分钟，粉丝都很友好，再说了，我看小凌回答记者提问，也挺稳重的啊？”
“……记者提问最多十分钟，这次有两个小时啊…！”武帅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小凌和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放心交给我吧，绝对没问题。’”
被这句话坑惨了的武帅一个箭步冲上前，差点没抱住经理晃。
“她这么说多半都有问题！现在就去看着她！！一会儿就播出事故了！！”
一群人火烧屁股似的冲去宣发部，今晚的工作人员兼职房管，负责维持直播间秩序，封禁踢人，贺武经理上来就直奔主题，问凌戚有没有和弹幕发生语言冲突？
工作人员咬了块饼干，模样轻松，“嗯？那倒没有，这点我们交代过很多次，小凌有分寸的，只不过……”
【什么鬼，阿猫阿狗都能直播了？】
好巧不巧正撞上一条弹幕骂人，凌戚点着鼠标扫怪，黑衣的刺客冲到半途突然凌空跃起，停在最高点不过半秒的功夫，凌戚就把鼠标一歪，点进弹幕池精准无比地揪出那个骂人的id，然后拉黑踢人一条龙服务送上。
这一连串的操作娴熟无比，回过头来，刺客已经灵活地旋身，落地，双剑的流光下坠，死神降临般绕到boss身后，血溅当场。
工作人员继续补充刚才未完的话。“嗯……只不过骂人的她都自己处理完了，我手速没她快，都没来得及踢。”
“……”
副本通关，凌戚拾取系统奖励的同时，抽空瞟了弹幕互动。
“设备？设备是训练室的，不过键盘是沐橙姐代言的，还是特殊周边，你们看这里有苏沐橙的苏字，橙色的，整体也比较小巧，因为他们主打的就是女生用的键盘……等会儿，这个弹幕助手好挡视角，我把它关了啊。”
看不见弹幕接下来刷的一排问号，凌戚心无旁骛地刷着副本，结果桌面上的手机一刻不停地响。
“经理？我在直播……啊？不能关弹幕……也不能提其他战队代言的产品吗？”
重新点下弹幕开关，囤积许久的弹幕一齐爆发。
【07你没有心！！！！】
【知不知道我最恨你像个石头一样！！！！】
【这是闺女头回进城直播，家人们见笑了】
【让我来看看是谁在这里硬广……噢，主播自己啊，那没事了。】
【房管呢？禁言这个主播】
“嗯……房管只有一个，也不容易，我们贺武第一次开直播间，房管小哥哥也是临时找的，听说他本来今晚要陪女朋友，唉，所以我想让他轻松些，禁言踢人就不麻烦了。”
一个理解、体贴、善解人意的副队长形象跃然于屏幕，弹幕也配合地滚过一排排的泪目和心疼。
【我哭了，你们呢】
【传下去，贺武选手凌戚拿一份工资干两份活】
【传下去，贺武选手凌戚白天打两份工，晚上还要织毛衣】
后台围观的贺武几人表情如出一辙，特么的粉丝也是一群戏精啊！！！
职业选手开直播，一般关系好的都会来捧捧场，凌戚念着礼物榜的感谢名单，也不管别人送的什么，她一律以哥姐称呼，熟人都习惯她这画风，倒是弹幕还调侃一句，哥哥姐姐中混入了一个不一样的称呼。
“谢谢昊哥，谢谢沐橙姐，谢谢云秀姐，谢谢别哥，谢谢小江前辈………嗯？”
凌戚这才看见感谢名单里有个陌生id，既然没有战队前缀，也没有认证红名，低调得一句弹幕也没发过，出手倒是大方。
“‘机智如翔哥’……是孙翔的粉丝吗？走错直播间了？”
凌戚感谢的话说到一半，到他这里就停了，这位大爷估计是心生不满，二话不说又砸了三颗钻石下去，一下就把凌戚给砸清醒了，这还管他是谁的粉丝啊？？？
“谢谢翔哥！有空常来我这儿转转吧，实不相瞒我这有一堆孙翔的签名海报，精装全新未拆封，需要的话我可以全都给你寄过去，省内全部包邮！”
凌戚立刻正色，抱拳，张口就是一段小作文。
【三月的天，07的脸？？？】
【你川省人均变脸大师？？？】
所有人都跟着凌戚一起等回答，真以为这位大爷在编辑地址了，结果对面久久才憋出一句，问凌戚对于叶秋退役的看法。
叶秋退役是大新闻，圈内的职业选手或多或少都被问到过这个问题，凌戚也敛了玩笑式的笑容，认真回答。
“叶哥人很好，作为后辈，我也是看着叶哥的比赛踏入荣耀世界的，我相信不管退不退役，叶哥对荣耀的热爱都不会变，他是非常好的前辈，我对他的一切决定都表示尊重。”
武帅和经理几人差点没热泪盈眶，是的，前面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起码在这种该正经的时候，凌戚不会掉链子。
一问一答式的互动本该到此结束，但对面还是不消停，火急火燎继续发问。
【你和叶秋是不是很熟？是不是关系很好，还说过话？】
凌戚看着问题不知道怎么答。
……这人为什么一直问叶秋？
难道她弄错了？这人其实是叶秋的粉？
其实对面的输入框还在敲字，只是这一次显得有些犹豫，打打删删，好不容易才勉强凑出完整的句子。
【那，对接手一叶之秋的人……】
“孙队——经理找你！！”
嘉世的工作人员见孙翔的房间门没关，意思意思敲了两下就推门而入，里面是他们的顶级王牌、新任队长，此时却以某种清奇地姿势趴在电脑前，硬要用比喻来形容的话，有点像攀在墙上的壁虎，把电脑屏幕遮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工作人员也是男的，看见此状立刻了然，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
“……不好意思啊，孙队，我不知道……你继续、继续啊。”
孙翔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刚说话就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
“继、继什么续啊！！！”
“都是男人嘛，没有关系，我懂的，我过会儿再来啊～”
“你又懂什么了啊？！！！”
“啧，就是嘛……哎呀，行了行了，这也没什么的。”
工作人员十分贴心，退出前还不忘帮孙翔把门关上，孙翔隐约感觉到这事如果他不管的话，将会演变为无法遏制的灾难，于是他眼疾手快拉住门，冲着走廊里的工作人员、经理、嘉世正选以及替补选手们一声怒吼。
“我没在看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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