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趣
林泽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运行了一遍引导法后，才起身洗漱，准备出门。
他刚一打开电梯就遇上了睡眼惺忪的苏晓月跟也在旁边打哈欠的苏叔。
“诶，小林啊，这么巧，要不我送你去学校啊。”
林泽也没料到刚好就遇上了他们，正想答应，却突然想到了妖兽会针对他安排刺杀的事情，果断拒绝道：“谢谢苏叔啦，没事的，我刚好要巩固身体，以后都是跑去学校。”
“唉，你看看人家林泽，一大早就努力锻炼，你每天早上不叫个十遍都不会起床的。”
苏晓月困的来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随便说，能把我说醒算你厉害。
林泽出小区后一路小跑，还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人。等到学校后，他体力没消耗多少，但是精神却有些低迷，毕竟那种看谁都以为要上前捅自己一刀的感觉真的很费神。
在大门前检查学生风貌的教导主任看他一来，立马把林泽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军方来人要找你，已经在校长办公室等着了。”
林泽没想到他们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还是先按下心中疑惑，赶紧跟教导主任道了别，来到了教学楼顶层。
“咚咚咚。”
“请进。”
林泽将门一推开，就看到了陶源与另一位军人正端坐在沙发上，他向三人问了好，打算听听陶源找他干什么。
见他来了后，陶源起身说道：“首先我仅代表西方军区向您道歉，很抱歉因为我们的宣传，而使您落入危险之中。”
林泽没想到他这么郑重其事，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啊，没有军队的话，上次妖兽袭击我就死了，没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
“接下来，我会跟林小友你讲讲我们的调查结果。”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则是看向静静坐着的李校长。
“你别看我，这件事跟我学校的两名同学都有关系，我这个当校长肯定要知情。”
陶源想了想，反正这个报告很快就会公之于众，也没必要进行绝对保密，于是说道：“这次的感染源基本确定为特殊功法所制造的产物。”
一听到功法，校长跟林泽都异口同声的问道：“是人干的？”
“没错，基本确定有人与妖族合作干的这件事。而且，这样的控制方式并不是说控制人的思维，而是通过刺激某些激素的释放，让人做出控制者想要的行为。”
这一点也解释了为什么熊皖不直接找机会偷袭，而是在擂台上才下死手，那时候的暴怒与羞愤很容易被操控。
“那你们有找到是通过什么传播的吗？”
“很抱歉，幕后之人是谁，被控制的人有哪些暂时还都不知道。”陶源说到这也有些羞愧。
“但是，被控制的人员全为一阶职业者，我们初步判定，幕后之人暂时只能控制这一阶段的人。”
他又补充道：“妖族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狙杀政府推出来安抚人心的人，所以我们也必须保证你的安危。”
“这位是被派来保护我的吗？”林泽眉头皱了皱，看向一直端坐在沙发上的另一名军人。
“没错，张祥明，二阶职业者，他会贴身保护你。”陶源点了点头，指向那名军人介绍道。
张祥明这才站起来，朝几人敬了个军礼。
林泽自然不希望有人跟着自己，毕竟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他随即开口：“这是政府强行要求的吗？”
“并不是，只是这样能最大程度保障你的安全。”张祥明说道。
“那请容我拒绝。”林泽一脸认真。
“我理解你不想被监视的心理，但是这事关你自身的安全。”
“我是一个怕死的人，如果有必要我不会介意的，但是我相信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陶源跟张祥明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既然你是这么要求的，那就这样吧。”
说完他又给林泽发了一段号码，“这个号码是特殊报警电话，你只要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打这个电话，我们就能定位你位置所在，五分钟内派出警力。”
“多谢。”林泽诚恳的说了声谢谢。
等二人离开后，李校长也说道：“其他的我管不了，最起码在这个校园内，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林泽到了声谢，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利用职业教室里的仪器操练了起来，他现在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彻底踏入职业者行列！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渐晚时，林泽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他刻意错开苏晓月离校的时间，也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毕竟现在远离就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式。
一处房间内，身着红色礼服的女子正品尝着红酒，金色的头发宣泄而下，月光并没有投在她的脸上，只有若隐若现的影子，显得神秘而又充满诱惑。
醇厚的红酒在暗室中恍若妖艳的鲜血，缓缓从酒杯中滑落，直到与女子鲜艳的红唇交融，变得如梦如幻。
一缕红酒从嘴角留下，穿过下巴，穿过脖子，滴落在地上，就像鲜血般一样耀眼。
“我的人有消息了，这些是拒绝了军方保护的名单。”一个全身被黑袍裹着的人影从阴影里走出，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女子接过文件并没有打开看，而是走向了一旁的酒桌，她迈步时，赤裸的玉足从红裙之下半露出来。
她也毫不在意自己踩到了滴落的红酒，就像人不会在意踩到凋落的花瓣一样。
“来一杯吗？”女子举了举酒杯，眼神间满是风情万种。
“并不需要，我不像你们人类，你们总是喜欢那些能让自己陷入非清醒状态下的饮料。”
“所以说你们妖族永远不会成为人类，连装都装不像啊。”女子满不在乎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这才打开文件，随意的翻了起来。
突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样，开心的问道：“你知道人类还有个什么特点吗？”
她问这个问题似乎不是为了得到答案，紧接着就自顾自的说道：“同情心，对弱者的同情心和对孩子的同情心。”
她将手中纸张翻过来出示给阴影中的人——那上面赫然显示出林泽的资料。
“很抱歉，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
女子没意思的抿了抿嘴，说道：“跟你们这些会把自己瘦弱的孩子丢弃的种族不一样，人类保留了最基本的对孩子的同情与共情。”
“而这种能引发广泛共鸣的同情，才是人类人性中最好玩的弱点。”她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兴奋。
“如果这个孩子出事了，你知道会有多少人为之悲痛吗？保护这座城市的英雄，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一个马上参加高考，去拥抱美好未来的孩子，竟然因为政府的疏忽，死于妖兽的袭击。”她越说越兴奋，眼神开始变得癫狂，声音也越来越亢奋。
“哈哈哈哈！我已经等不及去看这么好玩的事了！”
“红袖，冷静。”黑衣人（妖）的这句话仿佛是一个开关，红衣女子瞬间变得古井无波，只剩下深深的死寂。
“你觉得我疯了吗？”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神仿佛黑洞一般幽邃。
“我并不在意你是清醒亦或疯癫，甚至不在乎你活着亦或死亡，我在意的只有任务能不能完成。”隐藏于阴影中的妖物说道。
月光终于落到了女子脸上，照射出她那倾国倾城的惊人容颜，那是只有用绝世才能形容的美。
“你要是人类的话，我还真想征服看看，你这样一个禁欲的性格说不定会很美味。”红袖重新恢复了神态，翘起腿品尝着红酒，半漏出的玉足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雪白而娇嫩。
“很抱歉，按照我们狼族的审美，通体毛发越多、臀部脂肪越厚才是越漂亮的象征，这两点你都不符合。”
“咳咳。”原本喝着酒的女子被呛到了，缓过来后才说道：“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刚刚那就是开玩笑吗？”妖物的语气很明显充满疑惑。
红袖面色变得铁青，一转身走出了房间，只狠狠地留下一句“无趣”。
林泽家楼下停了一辆电视转播车，只是此时转播的内容有些奇怪。
“a区正常，无人靠近。”
“目标热成像位置在客厅，无人靠近。”
“电梯里没有人。”
“张祥明就位了吗？”
“我已经住在他楼下了。”
陶源跟几名军人正在转播车里调度着各方面的情况，保证着林泽周边的安全。
军方的作战计划从来不是儿戏，没有说你不接受我就不做的，拒绝了贴身保护，那行，我在周边布置军方的人就是了。
贴身保护不过是将战线拉近，有一个人作为最后的保险罢了，拒绝了也不过是将贴身二字取消，该做的保护工作一项也不会少。
“各单位都看仔细了，别放过一丝可疑的痕迹。”陶源发号着总命令，严防死守有人刺杀。
只是他们都遗忘了一点，而这一点差一点就要了林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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