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我的初吻
昨天刚发生的事，今天我的同桌就换了人，金少贤坦然叫我不要想多了，是他眼睛不好，才要求老师调换的位置。我的同桌是谁，我并不在意，可是自从以后，说我纠缠金少贤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王倩更是变本加厉，联合班里的女同学们排斥我。
金少贤坐在我的旁边，我浑身不自在，他有一双穿透力的眼睛，我不敢和他眼神交流。
我不喜欢上历史课，眼睛盯着书，老师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我的心思跟着教室外的小鸟飞走了，金少贤传来小纸条，我愕然回神，他问我是不是在害怕。
传纸条是我一直觉得幼稚的事情，也许太无聊，我破天荒回了个‘没’字，金少贤将纸条扭作一团，然后指着我的书，我疑惑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拿正书本。
他淡然一笑，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今天早上风和日丽，下午却一片灰蒙蒙，这座罪城终于恢复原貌，黑暗笼罩。
我不想变成落汤鸡，匆匆回家，如我所料，刘老大又反锁了厅门。
我坐在院子里写作业，由于光线昏暗，我把所以精力集中在上面，写完的时候，头崩得嗡嗡叫，双脚感觉不着地，被李薇娜踹了一脚的肩膀，可能动得太久，现在痛得厉害。
我起身走动舒解经络，不知不觉走到大门前，犹豫许久才打开门，果然看见唐司叉开腿，坐在地上吸烟，背影是那么郁郁寡欢。
“你怎么出来了。”唐司夹着香烟，吐出烟雾不急不慌说。
我恍了一下神，坐到他的旁边。
“我是来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在我家门口扔了这么多烟头，害我每天早上都要帮他收拾。”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我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
“现在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做？”唐司把烟送到嘴里，含糊问道。
“我会让他滚蛋，别再给我添麻烦。”
唐司夹着香烟的手，突然圈着我的脖子，用力一拉，我整个人斜倾在他的身上，他的脸和我的脸贴得很近，慢慢地往下。我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蒙了，脸蹭地发热，不晓得推开他。
唐司得寸进尺地撅起嘴巴，我以为他会亲下来，害臊地低下脸，然而他没有，悠悠地吸了口烟。
今晚，我对唐司产生了不该有的悸动，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将一切不应该的遐想斩断。
我拿开肩膀上的手，唐司反而死死扣住。
“今晚月色不给力，不过看在它给我送来个美女的份上，原谅它了。”唐司踩灭了烟头，转过我的身体，认真地看着我。“你呢？你对身旁的帅哥满意不？”
我摇头说。“一点也不满意，如果是华仔就另当别论了。”
唐司摆出一副歌星的样子，自豪说。“点歌吧。”
“算了，我不想下雨。”
“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我站了起来，唐司又把我拉了下去，话音刚落，无情的大雨倾盆而下。
他拉着我往屋内跑，当他看见地上的书包和紧闭的厅门，脸色大变，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晴天霹雳。
在唐司采取行动之前，闪雷般的瞬间，我想到了个最坏的结果，他踢开厅门，惊醒里面的刘老大。刘老大看见我和唐司一起，怒不可遏，把我打一顿再送回地下室，扭断手脚再灌我药，让我睡死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坐在大街上。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颤，拉着唐司往外走，结果他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走。
“唐司，你放手！”
“不放！”
我使尽全力，始终没有甩掉他的手，唐司突然停下脚步，我和他在雨中四目对视，全身淋得湿漉漉，我的眼睫毛沾满了水珠，重得抬不起眼睑，雨水从我的头上滑下，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他乍然走上来，半蹲着将我扛在肩膀上，不顾我的挣扎强行把我带走。
大雨滂沱，我心烦意乱，前往唐司家的途中，脑里装满了刘老大那张严厉和恐怖的脸，咬牙切齿，一棍接一棍挥下来。我在他的身上动来动去，就像我的惧怕在我的心里翻涌，化成深海，波涛汹涌。
唐司不说话，稳稳地扛着我，走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楚，我和他被大雨肆虐得心情沉重，也许下雨的原因，所有事情都变得模模糊糊，但我至今还记得是那场连绵的阴雨令我一晚百感交集。
唐司的家比刘老大的老窝宽大，四面冷墙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显得非常单调和寂寞，里面灰尘扑扑，应该被他冷落了许久。
他把我扛到冲凉房，把我放了下来，命令的口吻说。“不准乱动！”
我被雨淋傻了，真的站在那里丝纹不动，直到唐司拿着一件黑色衬衣进来。“洗个热水澡可以防止感冒，快点！”
唐司出去后，我拿着他的衣服，呆了半会儿才反应过来。
洗了个热水澡果然舒服很多，但是我的心一点也不舒服，甚至感到羞涩，我的内衣底裤全湿了，现在里面什么都没穿，我若松开胸前的手就会春光乍泄。
过了不久，唐司围着浴巾，光着结实的上身出来，我猛地从沙发上跳开，背对着他。
“嘿！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我听见啪的一声，显然是唐司把他的脚摆到茶几上，震动了上面的杯子。“坐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你，你有事就说，我，我听得见。”
我不能坐过去，他的旧衬衣短得只到我的大腿，我一坐下就会露出半条大腿，不是担心它有多诱惑，而是我不希望上面的疤痕被其他人看见，揭开那些我不想再提起的往事。
屋里突然很安静，等我反应过来，唐司把我拉到沙发上，惊慌的我闪到沙发边沿，瞬息间，脸热得像烘炉，心跳得疾快。
唐司挪了过来，伸腰去拿茶几上的烟盒，里面却空荡荡。“小芊，我答应过要带你离开这里，你再忍耐一下，等我安排好，我就送你走。”
我被他认真的程度，慑住了，神使鬼差地点头，意识过来后，又拼命地摇头。“我也说过不会离开。”
“你留在这里，难道想被刘彪折磨死吗？”唐司大发雷霆，掀开我的衣袖怒说。“你看看自己，你的身体哪里是没有这些该死的疤痕？！”
我沉默不语地拿开他的手，他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刚好捏到我的痛处，我嘶叫一声，他猛地扯开我的衣领，问是不是刘老大的杰作，我说不是，他不相信，还问我为什么要维护他，怒骂刘老大是混蛋。
唐司的紧张，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知道原来有人关心是这般暖心，即便是无心的怒吼，也是甜的，可我的眼泪就是不听话，非要在这个时候掉下来，在他的面前示弱。
唐司的神情温柔了许多，拭去我的泪水，突然捧着我的脸，吻了下来。
此时此刻，目瞪口呆的我，血液急速流动，脸热得受不了，他的眼神充满笑意，我推开他，他却紧紧搂着我的腰。
时间好像暂停了，我感觉很闷，快要喘不过气来，再次推开他，他的手却插入我的发中，按住我的后脑，不让我反抗。絛地，他抱起我往房间走，我害怕得在他的怀中挣扎，好像快要沉入海底，深深地呼吸。
唐司将我放在床上，我抓住被子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战士拿着盾牌，不能后退，眼也不眨地看着前方的敌人，当然，唐司不是敌人，对我来说是心怀不轨的危险人物。
唐司忍俊不禁，拿着吹风机对我说。“你的脸红得这么厉害，该不会在想那些成年人的事吧？”
“我没有！”我矢口否认。
我像个木偶，被他扯到床尾，身体僵硬得跟根柱子似的，不会动，任凭他舞弄我的头发，帮我吹干。
“你好好考虑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不要着急给我答案。”扰人的声音静止了，唐司轻轻地摸我的头发说。“好了，头干了，睡觉吧。”
唐司出去后，我用被子盖着头，辗转反侧，一想到他夺走我的初吻，心里五味杂陈，对他恨不起来，可又介意他是个人贩子，以后怎么面对他？
他说要带我离开，我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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