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师生对话（很干的设定介绍）

“好啦好啦，下课！”五条悟叉着腰，准点结束了今日的体术课。

        作为特级咒术师，他一天到晚不见踪影，是个超级大忙人。因此往日抽空上指导课的时候，都会教些难得的战斗技巧，或者亲自指导虐菜。然而距离转学已经两周了，今天却反常地只站在旁边看着一年级众人自主训练。

        乙骨照旧拿着太刀和真希进行咒具练习，而御八风的个人术式更倾向于远程攻击，用武器的话反而画蛇添足，因此主要是和熊猫、狗卷一起进行基础的自卫搏斗和受身练习，以及最重要的逃跑练习。每次狼狈逃窜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同学们其实玩得很开心……

        “幸奈，你留一下。”五条悟耐心地看着学生们收拾好东西，笑眯眯招呼道。

        总感觉不是好事……五条老师在围观他们练习的时候就怪怪的，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的样子，害得她连偷懒都不敢，一次都没有系过鞋带。

        不止御八风这样想，其他人显然也都是这个想法。经过她的时候，真希、狗卷和熊猫像在接力一样，一个接一个幸灾乐祸地拍着她的肩膀，害得她右肩都麻了。

        果然，一年级唯一的良心，只有乙骨忧太。

        御八风幸奈咬牙切齿地想。

        “幸奈你，身体素质完全没有进步吧。”在大家都走了之后，坐在草坪上的五条悟吊儿郎当地把手搭在膝盖上，云淡风轻地说着严肃的话题。因为挡着上半张脸，御八风完全没法判断他的意思。

        不过，他说的是对的。

        两周的高强度锻炼下来，在乙骨这个火速成长的完美参照物对比下，御八风很清楚自己虽有进步，却微不足道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平时的锻炼全靠咒力强化撑着，然而要想用咒力将基础很差的□□在耐力、力量和速度上强化到合格咒术师的水平，其中的消耗远比普通体格的咒术师所需要的大，更是远远超过了使用术式的损耗，导致她每天只是想熬过体术课就累得半死——而偏偏还没有什么进步。

        这种挫败感让她不自觉地选择扬长避短，更侧重于适合搭配远攻的技巧，也完全放弃了近身战咒具的选择和练习。

        但是，五条悟第一周就布置下来的加练任务她还是有努力做的，练得她都觉得自己能当一拳超人了——但还是进步微弱。

        少女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觉得不管怎么回答都像在给自己找借口。

        五条悟扯下脸上的绷带，露出美到摄人心魂的苍蓝色眼眸，凑近绕着她观察了一圈，像在确认什么似的。

        “哎呀，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真是可惜~”

        什、什么意思……？

        “没——错！”白发老师很得意地给学生解惑，一脸灿烂的笑容，“看到幸奈的第一眼，老师我就知道会这样了。这是你拥有‘快充’的代价哦。”

        之前讲解咒力概念的时候，五条悟曾用过“电”的比喻。咒力就相当于“电”，术式则属于“家电”，因此咒力是术式使用的最基本条件，但反过来却不成立，即使没有术式，咒力依然可以直接用来战斗。从这个角度来看，御八风幸奈无疑就是能够‘快充’的多功能家电，至于五条悟自己，他自吹自擂说能‘完全不掉电永远满格’。

        “天与咒缚？”御八风不由得皱起眉，[代价]一词让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可是还没到那种程度吧？虽然身体素质比较差劲，从小也容易生病，但我也还算是有普通人的体格。”

        “一个提示，”五条悟举起食指，“幸奈你对自己的姓氏是怎么理解的？”

        如果不是母亲强制要求，她说不定早就跟着改成继父的姓氏[渡边]了。

        御八风幸奈坦言道：“是很奇怪少有的姓氏。一定要理解的话只能拆成[御]、[八风]吧？[御]没什么意义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说[八风]是重点吗？”在日语中，[御]往往被放在词汇前表美化和尊敬，没有什么特别含义。

        “这里的[御]我个人更倾向于是中国语里的‘驾驭’。在佛教中，有着世间[八法]这一个概念，指可以令人情绪发生变化的八种行为，即：利、衰、毁、誉、称、讥、苦、乐。世间[八法]也叫[八风]，用来形容这八种行为能迅速使人升起烦恼之火，犹如风一样。”

        五条悟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读着，不过御八风幸奈并没有注意到他作弊的小动作。

        她瞬间领悟了五条悟的意思，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既然可以驾驭[八风]，那么提炼咒力所需要的负面情绪自然就完全处于掌控之中。而一整个家族以此为姓的话，就代表着这是可以通过血脉传承的体质，自带副作用就很正常了。恐怕血脉越纯正，‘快充’的速率就越高，体质就越差吧。”

        “正是如此。”五条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几百年前就在咒术界彻底没落，但多亏御八风这个独特的姓氏还是有好好传承下来，没费（伊地知）多少功夫就查到了。”

        并没有他预计中解开困惑的轻松感，御八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反而瞬间变得惨白。

        ——如果自己的血脉纯正，那么母亲的必然不会弱到哪去。

        五条悟耐心等待了片刻，便听到少女微颤的声音响起。

        “老师……没能【驾驭】负面情绪的人会怎么样呢？”

        原来如此，真是个敏锐的学生。虽然有着天生的咒术师的傲慢，但毕竟初来乍到，还没有被咒术世家那种眼里完全没有普通人的思想腐朽……或许是多亏了当警察的继父？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像天空一样的眼中既悲悯又无情，仿佛带着神性。

        普通人无法将负面情绪提炼成咒力，只能进行微量的转化，散逸出来的咒力则会形成咒灵。那么，如果有着咒术师才能驾驭的体质，体内源源不断产生着过量的负面情绪，却又没有咒术师的大脑构造，以至于无法提炼、流转、控制呢？

        【会被逐渐累积的负面情绪彻底压垮。】

        “在咒术师眼里，孱弱的身体勉强算是副作用，而因情绪崩溃导致死亡的普通人连副作用都算不上。”

        因情绪崩溃导致死亡的普通人吗？

        比如？

        ——比如

        ——御·八·风·爱·子。

        那朵静静绽放的玫瑰在最后几年如同喝下了没有解药的毒酒一般迅速枯败，在绝望中一步步走向枯萎的深渊。

        虽然对于五条悟而言，这种事远远不如咒术界烂橘子们搞出来的事情那么黑暗腐朽，似乎没什么好受不了的。但他还是安静地陪在御八风幸奈旁边，直到她整理好情绪。

        “谢谢老师帮我调查。”得知一切后的御八风幸奈笑了笑，她和母亲的关系其实比较疏离，但骤然得知亲人真正的死因还是不由得受到了冲击。

        看了看幸奈的表情，难得体贴的五条悟老师表示待会可以带她一起出任务发泄一下情绪，顺便请吃甜品。

        御八风简直受宠若惊，甚至觉得不太对劲。

        她突然灵光一闪：“等一下，所以您明知道我锻炼身体没有用，却还是让我加练整整两周是吗？”

        落日的余晖穿透树影，连云朵都能染红的色彩却无法浸染那一抹独一无二的冰魄蓝。摘下了眼罩的五条悟无疑是一个美男子，但御八风幸奈已经完全看透了他内心的险恶，完全不为所动。

        耍了学生的无良老师眨了眨眼睛，浓密的银白色睫毛落下，目光游移，避开了御八风谴责的视线。

        “啊啦……是这样吗？谁知道呢。”

        他咳了一下，正色道：“进步小也还是有进步嘛。虽然没必要加大体质训练的强度，但是保持着也没有坏处，加上体术课本身就是锻炼，你就照目前的方向继续努力就行。”

        屑老师毫无愧疚感地把之前打击御八风幸奈“完全没进步”的话吞了回去。

        “走啦走啦，去做任务。跟着老师实战学习的机会多难得！”五条悟拽着御八风坐上早就等候在校门口的车。

        “……？”

        被强行塞进车里的御八风和后座的另一人对视了一会，默默打开了line聊天群。

        【yukina：我看到了和乙骨同学发型一模一样的男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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