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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四章红藤蔓之谜


正午的艳阳高照时,红棠迷迷糊糊醒来,大了一个大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慢吞吞地起来了。昨晚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睡得迷糊的脑袋里窜过几个景象,月下抚琴的青衣,紧抱着她的臂弯,柔软又舒服的薄唇,略带桂花香味的吻。

        她这是在做梦吧,还梦到这么令人害羞的内容,竟然跟苏未尹在亲亲我我?她拍了下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了起来,准备下床更衣。

        “这是什么?”一脸没睡醒呆滞样的红棠,看到床边有一张白纸,上面是笔触锋锐的文字。

        “今日要回府为礼祭做最后的安排,且等我几日后来找你。如你实在想见我,来国相府寻我即可。”简短几行字,下面还有落款:“没有趁你睡着乱做什么的苏某敬上。”

        看完手里的留言纸,红棠彻底清醒过来了。原来刚刚脑子里闪过的画面不是在做梦?红棠的脸唰地一下染上了淡粉,回忆起昨夜——

        她拖着苏未尹的手,准备把他送出自己的房间,可苏未尹却问她:“你真的希望我离开吗?”

        红棠停下了脚步,才刚刚被苏未尹又抱又亲,她当然是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可又不想被对方认为自己是如此轻浮的女子。红棠只能沉默。

        “但我不想离开。”苏未尹轻轻拉着红棠的手,把她牵到窗台边的木榻上,轻轻按着她的肩膀,让红棠靠在自己的胸膛前坐着。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不想听听最近我在做什么吗?”苏未尹低磁的声音,在红棠头顶上传来。

        红棠顿了顿,依靠在苏未尹上下起伏的胸膛上,她轻轻回了一声:“……嗯。”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的成人礼祭了,每天我都在各处奔波。铸剑、祭拜、试衣、题字、驯马,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快把我淹没了。”苏未尹对怀中的红棠细声述说。

        “你们成人礼祭要这么复杂的啊……”红棠一脸认真地听着,感慨道。

        “咳……那当然。”不过苏未尹没有提到,许多琐事都只是他自己没事找事,只是因为没有自信来见红棠罢了。

        成人礼,那就是二十二了,那她是比苏未尹年长多少轮?红棠一边心里琢磨,一边掰手指开始计算。

        “你在算什么?”见红棠不说话在仔细数着什么,苏未尹好奇地问。

        “我在数自己比你大多少……”如果是从她有记忆以来算起,也有好几轮不止了。

        “这么说来,我也不知你今年多大,看起来比我要小?那我也该唤你一声红棠妹妹了?”苏未尹微微一笑,也开始好奇红棠的年纪了。

        红棠有些不满,但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比他大了近百岁吧,只好嚷嚷着:“我……我可是比你年长许多!你该唤我一声姐姐才是!”

        “哦~”苏未尹又开始逗起红棠来了,“那你岂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苏未尹!”红棠再次被堵得回不上话来,只得故作生气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蜻蜓点水的一吻猝不及防落在了红棠的前额,只不过这招屡试不爽。红棠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又乖乖地靠在了苏未尹胸前,听着苏未尹讲述成人礼祭的内容,那堆冗长的听起来就很累的祭典,就跟催眠一样,红棠不知不觉睡着了。

        听到了怀中之人平稳的呼吸声,苏未尹轻声一唤:“……红棠?”然而没有回应。苏未尹露出无奈的宠溺一笑,轻轻抱起了红棠放到床上,替她脱下鞋子,再给她盖好被子。如念安庙里几个难眠之夜般,他依靠在床边,静静看着熟睡的红棠,只是今夜他脸上是满足的微笑。

        ******

        一队轻甲侍卫急急地穿过树林,领队的是一名黄衣轻甲的高大健壮青年,古铜色的脸上充满紧张而严肃的神色。

        脚底下的落叶被踩出簌簌声响,拨开了久未被修剪的灌木丛枝,一队人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村落中,还未走入村落,就已远远闻到一股令人难受的气味。

        “这是什么气味,真令人作呕。”黄衣青年皱着眉头,脚步变得缓慢而警惕,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卫们:“各分三队,搜索村内情况。”

        “是!”侍卫们齐齐握着佩剑行了个礼,便迅速分散在村落之中。

        黄衣青年站在鸦雀无声的村庄之中,观察村落四周的情况。村屋皆紧闭,破旧的屋檐上,爬满了某种红色藤蔓植物。屋外的晾衣木架上还挂着衣物,但因为被风吹日晒许久,已经铺满了灰尘。墙边不时还窜过几只老鼠,也是瘦骨嶙峋,看得出已是很久没吃饱过。吖吖几声乌鸦叫声,土围墙上立了几只乌鸦,好奇地看着闯入村中的生物。

        这个鬼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黄衣青年心想。

        侦察完毕的侍卫陆续归来,小跑到黄衣青年面前,报告道:“报告秦芳少爷,村中一共发现十具尸体。”

        “又晚了一步吗?”秦芳眉头紧皱,虽不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问道:“可还有活人?”

        “回少爷,无一活人。根据统计簿记载,这村子里除去长居京城营生的,留守在村的共计十人。”侍卫回答道,然后把手中之物递给了秦芳,“秦芳少爷,这是在屋内搜寻出的。”

        秦芳接过侍卫递来之物,仔细一看,是一株开着红色花朵的药草,这药草也是他曾见过的。

        拳头紧握,秦芳咬牙切齿道:“可恶!又是满村灭门。”这已经是第二个村子发生这般惨案了,但他却依然没有作案之人的一点头绪。

        这次的惨案,最开始是由长居京城作活计的一名村夫报案的。据秦芳在都督处看的案簿记载,村夫已是三个月没有回过村中,近日一回去,却发现全村的人,无论老少,都已死亡。最可怕的是,尸体皆如抽干血肉的枯枝一般,且大部分尸体都不见有挣扎过的迹象,基本都是卧于床榻之上。

        他从都督的报告里听到这个怪诞的案件,立刻就想到了不久前也同样类似的整村灭门案。同样的亡相,同样的红色藤蔓植物,同样的红色药草。过于巧合的因素,让他不得不断定两宗案件都是由同一人……又或是同一批人所为。

        “你们把尸体运回验尸房。”秦芳吩咐身旁的侍卫,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补充一句:“顺便砍几株屋檐上的红色藤蔓,连带屋内发现的红色药草,一起送去药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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