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变故
小厮挖挖耳朵，语气颇为有不善，“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没聋。”
沈老汉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们吸引过来，沈老汉老脸一红，幸好脸够黑，不然就被看出来了。
沈阑倒是脸皮贼厚，他扯了扯沈江清，说道：“太贵了，咱们看别的去。”
沈江清也没有想买这匹白马，并跟着沈阑接着逛。
小厮见这几人不理他，他也懒得往前凑，只撑着胳膊冷眼看着。
只看不买的人多了，小厮以为他们也是这样的人。
沈江清逛了一圈，也没找到合他眼缘的，不是太贵，就是和刚刚那匹白马一样的状态。
场中一共三个摊主，皆是贩卖马匹的，再往后就是卖牛和驴子的地方。
沈老汉看到牛，眼前一亮。
沈江清看在眼里，提议道：“爹，上去看看吧。”
“好。”知道沈江清不会要求他买，沈老汉心里也没什么负担，背着手就往前走。
沈阑挨着沈江清一起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跟沈江清说道：“能买牛其实也不错的，可以耕地，平时又可以拉人上县城，不过可惜的是咱们村有人干这个了。”
他们去县城的时候就是坐的村长家的牛车来的，去一趟县城三文钱。
沈阑想到什么，又说道：“不过叔还没到那个年纪，不然可以赚点。”
沈老汉点头，“哪能跟三叔抢生意。”
他们逛了一圈，也了解了这里牲畜的价格，成牛一只八两银子，驴的话也要三两银子。
沈老汉摸摸自己怀里的银子，落在那牛身上的眼神颇为失落。
沈江清没注意到沈老汉落寞的神情，因为他看到这儿的人都往外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隐约还听到几声女子的哭泣。
沈阑和他对视一眼，“走，看看去。”
三人又跟着去了大门口，一过去，沈阑挤到最前面，沈江清紧紧跟在后面。
只见一位女子带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跪在地上，一个十岁大的小孩牵着马站着。
三人皆还穿着孝衣，女人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两个孩子怯生生地抬头望着众人，眼里满是害怕。
众人见此议论纷纷。
“可怜啊，这孤儿寡母的，这女的丈夫一死，家里揭不开锅，这就来卖马了。”
“唉，他们家一堆子奇葩亲戚，也怪不得丈夫刚去世就这样了，说不得哪天就被赶出来了。”
沈江清听他们讨论着，他跟旁边一位说的正起劲儿的大婶问道：“这位大婶可是认识她？”
那大婶拿着一柄扇子，回头本不欲回话，一看沈江清一副书生打扮，立刻笑眯眯地道：“可不是认识，这女人就住在城西，他男人以前跑镖的，谁知道这次出了意外，留下她一个人还带着两小孩，可怜见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江清点头道谢：“原来如此，多谢大婶解惑。”
胖大婶两只眼睛盯着沈江清，问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可婚配了？要不要大婶我给你介绍介绍？”
额……
沈江清摆手，“还未曾，大婶你别说我，咱们看看那。”
说着，沈江清就想逃。
胖大婶正想跟沈江清继续说道几句，就发现沈江清退了出去，她不想出去，还想看热闹，就忍住出去找沈江清的冲动。
沈江清来到人群的另一端，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候人群中已经有人问跪着的女子了，“这位夫人，这马你准备怎么卖啊？”
女子素白的一张脸没有血色，听到有人问价钱的时候，女子眼睛才闪烁了几下，回答道：“五十两。”
围观的人也不抱什么希望，听到五十两这匹马，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胖大婶啧啧摇头，只觉得今天这匹马儿是卖不出去了。
有想买的人出声道：“我看你这匹马也没有那么好嘛，卖那么贵，小夫人便宜点，三十两我买了。”
话一出口，却没有得到女子的回应，沈阑看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再看她紧皱的秀眉，不禁心生怜惜，出声说道：“我看这位夫人卖的不贵，这马一看就是好马，你们可别趁人之危啊。”
也想乘人之危的沈江清表示心脏中了一箭。
沈阑的话说出来，又把几位围观的人弄走了，连刚刚想压价的几人都不吱声了。
沈江清上前去，温和地问跪着的女子：“我可以看看你的马吗？”
女子面无表情地点头，“可以。”
沈江清绕过那名十岁的小孩，去查看那匹马，他仔仔细细查看马身上任何一个地方。
当女子见沈江清还掰开马儿的嘴巴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沈老汉只默默看着，眼睛盯着那马儿舍不得移开。
这会儿却是冲出来三四个人来，一身劲装，出来就拨开人群，嘴里嚷嚷道：“干什么的？谁允许你在这里卖马儿的？这是我们的地界，你要卖去别处卖去。”
沈江清回头一看，认出这几人都是里面卖马的摊主，其中有一个就是他们一开始看那个雪驹时候的那个小厮。
此时这名小厮正拿着棍子要赶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娘老子的，出来一个抢生意的，赶紧滚，别在这里！”
围观的人被这么一弄，散去不少。
沈阑见他们如此仗势欺人，他拦在女子的面前，道：“你们这么欺负人家一个女子干什么，她就卖一匹，哪里能抢你们生意。”
那小厮根本没把沈阑看在眼里，沈阑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往前推沈阑。
“小子，别多管闲事，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地方，她就是卖半匹也不行，你要强出头，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沈老汉怕他们会对沈阑出手，立刻扶了下沈阑，他站到了沈阑面前。
小厮瞪着沈老汉，问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也想来管闲事？”
沈江清放开马儿，他几步走到小厮身后，伸手朝小厮就是一推。
小厮没有提防，只以为敌人在前面，哪知道还有人推他。
还未走的人就看到那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就这么被一个书生推倒，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小厮从地上爬起来，怒火中烧，大声呵斥道：“谁他娘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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