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效率进宫
什么关系，她都说出是四阿哥叫他找的，有说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加上四阿哥叫他找的时候不许声张的模样，又说要将人找到了完完整整的带到他面前。
虽然没听过四阿哥在外头养了什么女子，也未曾听闻四阿哥府上跑出来什么格格。
可找个玉都悄悄的，顺天府尹一时拿捏不准该将她怎么办。
“大人不如将玉带回去给那位大人，看他要如何处置民女和肚子里的孩子吧，天色也不早了，民女要用饭。”陈观雪见他拿不准主意，也不想就这么与他站着。
见他犹豫再三后出了门，还顺手将门关上。
待他出去后，她才坐下，看着桌子上自己十分中意的菜，伸手摸着肚子轻轻叹气。
这叫什么事儿，她都打算自己个儿过了，没想到还牵扯出旁的事。
找玉的人是胤禛，可真正要见她的人怕是康熙，到时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结果，就得看他信不信她的话了。
“既然你皇阿玛要凑上来，额娘会将你的东西都给你拿到手。”什么亲王府邸，闲散王爷的待遇，都得是最好的，不然她可不会给康熙好脸色。
毕竟这辈子又是他自己找上来的。
润喜进来伺候她用饭，告诉她顺天府尹带来的人都在宅子外守着。
守着便守着，也没碍着她，方才刻意引导他的话，传到胤禛耳朵里，他自然也会慎重考虑后进宫回报康熙，这玉对康熙极其重要，今晚应当便能有个结果。
顺天府尹确实是第一时间便去找了胤禛，说了玉是从一个女子手上得来的，还说这玉是别人赠与她肚子里孩子的，看着胤禛的表情剧变。
“你说什么？孩子？”皇阿玛只镇定的说找到拿玉的女子，可没说这人有了身孕。
没错，在一层一层的隐瞒下，顺天府尹不知道，康熙吩咐胤禛的话是这样的。
他震惊的模样，落在顺天府尹眼里，就是将自己的猜测落实了。
没想到啊，后院里人最少一向正经的四阿哥，还有这么一段桃色往事，若不是站在四阿哥府他都要啧几声。
“你将人都撤了，今晚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外传。”胤禛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的进了宫。
只是他进宫的消息却传遍了六宫。
这时候宫门已经关了，开宫门要禀报康熙，康熙那里无论何时都有人关注着，被六宫知晓也不奇怪。
今日康熙心情不好，也好几晚没有睡好，今夜刚睡下梁九功便接到消息，思索之后还是叫醒了他。
“让老四进宫。”磁性的声音因为刚醒来带着一点儿慵懒，叫人听了便会面红心跳。
可伺候着穿衣的宫女，只觉得害怕。笑着的康熙她们都不敢心生爱慕，更何况是面无表情的他，一不小心就会连同家人一起下狱。
收拾好坐在椅子上后，胤禛也一路跑到了乾清宫外，平顺了一下呼吸，才踏进屋内。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胤禛低头跪下，不敢直视他。
宫里只有太子敢直视康熙，哪怕他日日面上带着笑容，哪怕他的脸只有二十五六岁，在他们心里他是皇帝而不是父亲。
“人找着了？”刚睡下就被叫醒，头有些不舒服，带着碧玉扳指的拇指按着脑袋。
胤禛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回皇阿玛，找着了，那女子去当铺当了玉，是打算买个宅子养胎。”
捕捉到关键词，坐着的人睁开眼，微微眯着唇角带上笑意，“有孕了？去将人带回来，若是伤着了，小心你的皮。”
应下后，胤禛退了出去，将还未见过的人又往上提了提。
所有人都能够猜透康熙心思，因此在他说叫人带回去的时候，便知道要将人用轿子接进宫，可后面半句落在耳朵里，就是让胤禛忍不住心颤。
正是他的心思容易猜透，因此他无需说旁的话，一旦说了，这事办不好，哪怕亲儿子也免不了受皮肉之苦。
皮开肉绽不算什么，胤禛更怕被归在不能办事的一类人里，这样，他就与庶人无疑。
胤禛带着软轿来的时候，顺天府尹将人都撤了亲自守在宅子外，见这阵仗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事，没有得罪屋内的人。
“四阿哥。”被跪的人只是点了头，便规规矩矩的敲门。
陈观雪见到胤禛并不意外，只是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有几分莫名其妙。
听他说要带她去见玉的主人，又恭恭敬敬的，像是她熟悉的模样，心里估算了一下康熙的态度。
谁丢了东西不会罚贼，还会叫自己的儿子将人恭敬的请回去，哪怕见过康熙对她的特殊，也不应该现在就对她这么好啊，难道康熙也穿过来了？！
想想康熙几十岁不变的容颜，觉着自己是猜对了。
那她可不会小心翼翼了，她可是整个大清最尊贵的皇帝心尖尖儿上的人。
伸出手，润喜扶着她的手臂，挺直脊背，在掠过胤禛走出宅子，轿帘落下前看见顺天府尹正对她磕头。
虽然打扰她吃饭了，不过见他磕得真诚——额头流血，又听话的给胤禛传话的份儿上，原谅他。
一直磕到四阿哥带着轿子离开，顺天府尹才敢起身，额头疼得他龇牙咧嘴，头也有些晕，带着人回了府里连个大夫也不敢请。
他哪儿能想到，这位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四阿哥的。
看见四阿哥恭敬的敲门就知道要遭，便按照与康熙认错的态度，在她看见的时候磕了三个响头，只希望这位千万将他忘了，别在皇上面前提起他。
今日早过了陈观雪睡觉的时辰，险些直接在轿子里睡了过去。
等轿子停下的时候，便见一只骨节分明比艺术品比例还完美的手掀起轿帘，微微的光照进轿子里，像是终于有人打开门带来光明的小黑屋。
这手她不陌生，是她日夜都见到，时常会放大捂住她眼睛的手。
熟悉的手让她想将今日受的累都说出来，伸手便握了上去，只是这手的主人刚碰到她的肌肤，就将手收了回去。
轿子被抬到乾清宫内，康熙自己伸手是想第一时间看见轿子里的女子，柔软细腻的肌肤覆在手指上，立刻便将手收了回来。
收回来后却有些后悔，无论是肌肤还是温度，都是他十分喜欢的，喜欢到甚至想抬起手闻一闻，上面附上的味道是否也是他钟爱的。
不过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冲动，只是用拇指摩擦着食指，这是她碰到的最多的手指。
还未等他细细感受汲取上头的余温，便听见破碎的啜泣声通过轿帘传出来。
看见轿子里的光消失，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手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康熙，她熟悉的康熙不会在她触碰的时候收回手，他只会将她拉进怀里，或是自己走进轿子里，在黑暗中将她拥入怀。
可不是熟悉的康熙，为何会让她进宫呢，难道那玉便是理由？
崩溃只在一瞬间，今日所受的委屈，和他的反应让她难过，也难过怕是再也见不到她熟悉的人，哭声压抑不住的从嘴里泄出。
只是一会儿，眼前便有了光，方才掀开轿帘的人，将黑暗驱散，手上还拿着一方手帕，轻柔的给她擦着眼泪。
“谁叫你不开心，叫人打杀了都行，自己哭叫什么事儿。”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说第一句话，同样是刚见时就说的话。
康熙听不得她哭，方才收回的手也控制不住为她擦眼泪。
从小不喜欢被控制，此刻却甘之如饴，甚至因为她不再哭泣，充满水光的眼里只有他，恨不能一辈子被她控制。
胤禛抬头便看见康熙半弯着腰，往轿子里探，轿子里的人呆呆的看着他的情形，说不明白是康熙陷入黑暗，还是陈观雪迎来了光明，只觉得乾清宫的烛光太好看，差点儿让他失神。
也只是差点儿，在梁九功动动手臂的时候，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注视。
属于康熙的，无论是物还是人，都不允许其他人窥探，梁九功已经看见了他的动作，哪怕把人带回来了，怕是也逃不过责罚。
眼泪被擦眼睛，手掌覆上眼睛盖住她的眼睛，片刻后又离开，便听见他说：“以后便住在东暖阁，明儿你再挑几个人在身边伺候。”
“嗯。”说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觉，不是她熟悉的，却又不是绝对陌生的，连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都是她所熟悉的。
定下了今晚睡的地方，她也有些困，伸手润喜便将她扶了出来，虽然手有些抖，不过也没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是能够在她身边伺候的。
陈观雪跟着引路的宫女去了东暖阁，而留下的胤禛却是立刻跪下了。
他的动作逃过了康熙的眼睛，却没逃过梁九功的。
听见膝盖碰地的清脆声，捏着湿润帕子的康熙眼睛也没挪开，仰头将帕子盖在脸上，深深吸气嗅到说不出的馨香，心情很好的挥挥手，算是放过了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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