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独处
书房内）
“王爷，臣刚刚去了鹤仙居，找了那老鸨，这是那女子十年前的入关文书。请王爷过目。”叶子谕递上文书。
楚涧离辨出那是边关的亲迹不假，公文上写来自西凉，原来是西域女子，怪不得精通俗媚之术，但他总隐隐有一丝不适的之感。公文上还写：随商队父母入京。但却又怎会沦落到青楼之中去。
楚涧离望着十年前的公文，右手抵着下颚，冷漠琉璃的杏目一遍遍扫过，明明满是疑点，却又不知端倪到底在何处，他不禁有些头疼。
“王爷，属下打探过了，当年这位姑娘是随顾氏商队入的京，韩夫人也是如此说。”
楚涧离道，“继续。”
叶子渝继而道，“顾家老爷一共有三男两女，当年顾家因涉嫌走私西域丝布和内陆的茶叶而被下令抄了家，当时皇上念及孩童年幼，便留了顾家女童性命。”
楚涧离倒是没再接话，单是望着前方琴台摆放的流光琴出了神。
那是泠妃遗物，只可惜这琴的琴弦断了三根如今只剩下两根。
“明日进宫，将那几盅白云春毫带去给摄政王。”
叶子渝，“王爷，可那不是您的心头好吗？”
楚涧离好听的低音轻笑着道，“本王的心头好可多着呢。”
姬玖正在大厅坐着不知去处时，刚刚楚涧离身旁的那位老管家进来了，后面跟着那位刚刚准备服饰自己的小侍女。
“姑娘，这是王爷拨来打点您在府里事务的女侍，王爷还嘱咐我带您去枫清轩住着，请随我这边来。”
“姑娘好，我唤兰梓。”
姬玖微点头。跟着祈福管家去了后院枫清轩，自己的琴已经放置好于琴台之上，桌上还放着自己的装着行头的包袱，还备了些清谈的小菜。
姬玖走上前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到嘴里却感觉有一点甜，倒像是蜂蜜水，一旁的兰梓忙道，“姑娘，以后这种事交给兰梓就好。”
姬玖本就不喜与人言谈，“你，出去吧。”
兰梓一时窘迫外分涨红了脸，跪下来。
“姑娘，如果兰梓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说出来，千万别去王爷跟前告我的状。”
姬玖微微蹙了眉，动不动就跪人可不是好习惯，而且还让她想起了刚来府中，楚涧离让婢女摁着她下跪的不好回忆。
她自嘲，“你家王爷指不定多不想看见我呢，你不告我的状就不错了。”
看着眼前的菜品，拿起了桌上的木箸，吃了几口米饭，和了几口绿油的起阳草，酸笋竟也有了些许食欲。
一旁的兰梓见她开始用膳，慌忙起身，替她盛了一碗小米南瓜粥，“想必姑娘许是几日没好好吃顿饭了吧，多喝些粥，这里面特地加了蜂蜜，很甜，养胃的。”
姬玖望着她盛满放一旁的粥，也不怪是南安王府邸，粥里也要加蜂蜜，迟缓的道了声谢谢，虽然声音小，兰梓还是听见，道，“姑娘不必和我客气，瞧姑娘的气度，原定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娘吧？”
“我是你们王爷从鹤仙居带回来的呀，你不知道吗？”
姬玖并不瞧她，始终垂着眼眸，自顾自地夹菜，喝粥。
兰梓却不依不饶，“那姑娘是何方人氏呀，家中就一个姊妹吗？”
姬玖放下筷子，“这个我亲自向你们王爷报告就好了，不必叫个下人来试探我。”
兰梓慌忙道，“姑娘误会了，只是奴婢想着，日后可能和您在一起的日子长，好互相熟悉熟悉，了解了解彼此。”
好一个互相熟悉熟悉，了解了解，这王府的主人不傻，怎么下人这么蠢，这么简单套近乎的话也好意思出口。姬玖心里想着，又像是一口气堵在胸口，连饭也不让人好好吃下去，正准备起身，身子一阵不对劲，糟了，姬玖站起身来，竟然有些重心不稳，“姑娘，姑娘”姬玖感觉兰梓在自己眼前分成了两个重影，周遭的一切都忽的天旋地转起来，她竭力想要清醒却都无可奈何，身子发软，径直往地面倒了去，再无知觉。
“王爷，叶护卫回来了。”
“让他来书房找我。”
叶子阳行礼，“王爷。”
楚涧离让其免礼，道“有何收获。”
“王爷，据属下这几日观察，那位随琴师来府中的姑娘被赶出府后去了陆氏医馆，这几日一直待在那处，并不曾与任何别人有过接触。”
楚涧离玩弄起桌上的翡翠玉象，细细的摩挲。许是本王想多了？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
外边一阵骚乱的喊叫。
楚涧离出去，“何事？”
兰梓跪在阶前，面如死灰，没敢言语。是祈福接了话，
“王爷，刚刚那位姑娘不知何故径直昏了过去，如今怎样都唤不醒，这”
兰梓小心翼翼微微抬头准备打量楚谟的反应，不料正他盯着剜了一眼，眼神不凝重，却从他蓝雾色的眸子里尝出了杀气，兰梓吓得浑身一栗，瘫软在一地。
“祈福，去叫郎中，说本王府的琴姬被人下了剧毒，生死未卜。”
祈福只得连忙去办，“是王爷。”
“子渝，这个女人居心叵测陷害本王琴姬，其心可诛，不可再留。”
“是，王爷。”
“王爷不要啊，王爷，我什么都没做”
叶子阳递给叶子渝一团帛布，瞟了地上狼狈的女子一眼，就去跟上王爷了。
叶子渝一把将帛布塞进兰梓嘴里，“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些，我的脾气可没有我兄长好。”
兰梓望着楚谟消失拐角处的背影愤恨不已，又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戾气的男子，只得讪讪闭了嘴。
（枫清轩）
“王爷，姑娘是中了毒且身子尚虚，好在发现的尚早，在下开几副方子让姑娘好好调养下身子便无碍了，只是”
楚涧离坐在她的榻边，问，“只是什么？”
郎中有些不好意思，“这几日姑娘的身体不便行房事，身体虚弱，还望王爷怜爱。”
楚涧离瞬间脸上布满不知道黑线红线，叶子阳见状，连忙请起大夫，“大夫，您将方子交给我就好，我送您回去，走，这边请。”硬生生给郎中拽起来，叶子阳太过了解自家主子性格，此刻再让郎中留下，怕是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众人离去，房内只剩下楚谟，姬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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