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我初相识

开学季。

        学校周围恢复了昔日的热闹，沙丽河畔，栉次鳞比的特色饭店，人声鼎沸，香飘四溢。

        正是晚饭时间，临河的露天位置早早坐满了食客，和风耀相熟的老板安排了二楼阳台的位置，视野更好，能看到整个沙丽河的夜景。

        挨着护栏的木质长方桌，三人分开落座，风耀面朝护栏，景川相对而坐。

        一米不到的距离，完全变成了景的迷妹专场，看着面前这个一动一静仿佛自带光环的少年，空气都变得好闻了起来。

        看到两大扎冒着气泡的新鲜扎啤端上桌，景很自然的伸手去拿，可还没摸到，就被重重的打了一下，“这个是你的，”风耀把果汁推到妹妹跟前。

        “我也要啤酒！”景揉着被打的手，不满的提要求。

        风耀收起笑容，看着妹妹，“能不能喝酒你自己不知道吗？”

        景心虚，眼珠咕噜一转，看着别处说：“你不也未成年吗？”

        “是这个原因吗？”风耀压低了声音，提醒这健忘的妹妹。

        “那酒量不都是练出来的吗？难道你一开始酒量就这么好，难道你没有醉过？”景转回视线，扬起下巴看着哥哥。

        “你再怎么说都没有用，这酒是不会给你喝的。”要说强词夺理，谁也争不过这个妹妹，风耀才不会浪费时间和她争论酒量的问题，把酒推到展川面前，“这个没问题吧？”

        “嗯，”展川点点头，虽然不喜欢，可有时候也需要，刚才一路走来，遇到了好些个风耀的朋友，都是差不多年纪，各个朝气蓬勃，青春洋溢，与他们来讲，聚会适当的啤酒才合适。

        风耀倒满一杯啤酒，一脸真诚:“初次见面招呼不周，害你吹了一路的热风。”

        “没事的，”短暂的接触，展川看出风耀个性爽直，自然不会计较这个，举起杯子相碰，喝净杯中酒，抹掉嘴角的泡沫，另外解释说，“我原来踢足球，风吹雨打都是常有的。”

        “还真看不出来。”风耀放下酒杯，有些意外，毕竟面前这个首都来的画画少年，看起来太干净清爽，稍微受过一点风吹雨打都养不出这么白净的肤色。

        “人不可貌相啊！”风景插进一句话，却不是向着哥哥。

        “这话你倒是清楚。”妹妹小白眼狼的行径风耀实在无奈，也忍不住点点她。

        嘻嘻

        关于这个风景绝对不会反驳，毕竟扮猪吃老虎，她深以自得的。

        “为了艺考，有半年没踢了。”兄妹两人短暂的相爱相杀后，展川笑着给了个解释。

        “这样才合理么，”风耀探身拍拍展川肩膀，重新倒满了两杯酒，坐下来说，“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每个人家里的情况都不一样，别人不可能感同身受，不过既然你以后要在我家生活，按照年龄，我是哥，景就是咱俩的妹妹，过两天开学我就要住校了，我妈很少在家，我爸平时倒是在家，不过节假日也基本不在，所以家里平时就剩我妹，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你帮忙照顾一下，尤其是酒，千万不能让她碰，这丫头沾酒就倒…”

        “哥哥！”眼见糗事要曝光，景赶忙张口阻止，“我喝果汁还不行吗？”

        “那你还不倒上？”风耀自然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妹妹的不是，不过酒这个方面可大可小，有个人帮忙看着，他也放心。

        景不情不愿的倒上果汁，三个玻璃酒杯碰在一起。

        “欢迎你！”这次名正言顺的看过去，景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果汁不乐意喝，可是这话却是满满的真诚。

        冰凉的液体在嘴巴里停留后，展川把它们慢慢的咽下去，这个世上是有风耀这样的人，永远充满活力，洒脱却又真诚，如果自己也有这样的哥，想到这里，他放下酒杯，看了眼憋着嘴喝果汁的景，会不会也能随意任性无所顾忌。

        散着孜然香味的烤串端上来，“尝尝，这些食材都是老板自己家的，半山腰养的羊鸡牛，还有山水养出来的蔬菜，新鲜味道也好。”风耀两手各拿一串分给两个人。

        “是不是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农场？”景接过烤串问。

        “嗯。”风耀点点头。

        一根烤串下肚，味蕾得到了十分满足，景心情更好，不禁道，“风吹草低见牛羊。”

        美食面前人人平等，早上独自从家出发，展川一路上根本没有胃口吃饭，可是现在是真的饿了，羊肉咬进嘴里，鲜嫩无比，忍不住吃完一串，又拿起一支，却听到这么有画面感的一句话，抬起头看过去。

        “啊！这是农场的名字。”见展川看过来，景忙解释说。

        “很有诗意的名字。”展川把心中的理解说出来。

        “对，”景认真的点点头，放下手中铁签，舞动胳膊比划着，“很大也很漂亮，有很多羊牛，有些地方的草像我这么高。”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原来我们到大草原参加活动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草场。”展川认真的听完景的描述，心里多少有些希翼，还真的想看看书中曾经描写过的场景。

        “我爸有时候会带学生到那里写生，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了。”风耀想了想，接着说，“那里有处房子，类似欧洲的田园风景。”

        “他们都很喜欢画那里，看起来很好，画在画纸上就好像少了点啥，”景思索着喝了一小口果汁，顺便伸手拿起烤串，一口下去，因为不能更准确表达泛起的一丝苦恼，顿时烟消云散。

        风耀看着从忧一秒转喜的妹妹，忍不住笑道，“你这个连鸡蛋都画不好的人，还好意思说人家画的画少点啥。”

        展川并不擅长主动提起话头，不过有问必答，礼貌还是要有的。

        偏偏这正和景意，她不喜欢咋咋呼呼话多的男生，对这个接下来要和自己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好感度再次增加。

        餐桌上的气氛因为几人的一言一语，很是融洽。

        这时伴随一声甜腻的风耀，一个穿了短裙吊带的纤长身影，出现在了餐桌旁，“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呀！”说着话的人伸手撩了垂肩长发，露出一张俏丽明媚的脸来，抿着红艳艳的嘴唇笑。

        “好久不见。”风耀看到来人，四顾瞅了一圈，也笑着反问，“你一个人来这吃饭？”

        “咋地？我一个人就不能来这吃饭啦？”赵茜茜说着话一只手搭在风耀左肩，微微向后斜了身子，先是看了风景，见她只是拿了吃的往嘴里送，摆出爱看不看的样子，抿着嘴一笑，只管把视线盯了展川瞧，嘴里就问道，“这帅哥是谁？”也不等人回答，又锁着眉头，若有所思接道，“该不会是风景的小男朋友吧！”说完自顾掩了嘴呵呵的笑。

        “赵茜茜，你胡说什么吗？”风景费力咽下满嘴的食物，伸手一抹嘴，皱着眉头哑着声音说完，赶忙拿杯子喝下一口果汁，清了口齿再说什么，见哥哥风耀先是伸了右手，抢先介绍了去。

        “这是展川，刚从北京来，以后就要在三中读书，学画画的，算是你半个学弟了。”说着又把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扬扬下巴，“这个是赵茜茜，我同学，三中艺术班的，舞蹈拿过不少奖。”

        随着风耀往后的动作，赵茜茜的手自然就滑了下去，又见他这样抬了自己，就在滑下来的手扶在桌沿上，另一只手拍了拍展川的肩膀，嘴里笑道，“既然风耀都这么说了，你这个学弟我就照下了，以后有什么事，做学姐的我肯定会帮忙的。”

        初次见面的美女表示关照，展川并未给予相应的热情，可面子上还总要过的去，只是牵起嘴角，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风景因为哥哥拦了话，觉得风耀向着别人，就有几分的不开心，此时见到她搭了哥哥还不够，又去拍展川。

        就嘟着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听了这话，赵茜茜收了双手，抱在胸前，笑道，“小小年纪，醋意倒是很大么！”

        风景一听，嘴巴张开，话还没说出口，脸上倒是先红了一层，脸一红不要紧，话说的就又急又冲，“你自己心思不纯，就到处说别人是白毛怪，刚才你没听到我哥哥说嘛，你是她的同学，那么请你不要老是以他女朋友自居。”

        旁边也有吃饭的人，听了这话，都不住的往这边看，赵茜茜顿时面子很是挂不住，想要出口反驳，可这几句话却又戳到赵茜茜的痛楚，心里又添了几分委屈。

        风耀见赵茜茜本就白的脸上又白了几分，黑亮亮的大眼珠蒙着一层雾，整个人说不出的可怜委屈，一边拿眼瞪了风景怪她说话太凶，一边就半起身，安慰她了几句。

        赵茜茜见此，也就很自然的两只手抓着风耀的胳膊，这样心里的委屈仿佛有了着落，真的落下两滴泪来，风耀见状也不得不站起身来，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力道，风耀的手里就落了空，等他看去，一个醉气熏熏的青年男子，一只胳膊拉着赵茜茜，一只胳膊就带了拳头向自己挥了过来，他那里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下意识的往后仰着身子，可那拳头还是蹭到了下巴，伴随着风景的一声哥，风耀就感觉到一溜溜的痛随着牙缝传到头顶，忍不住哦呦一声，跌坐进椅子里去了。

        见到此，赵茜茜也忍不住捂着嘴巴叫了一声，一把把男子往后一扯再一推，赶着想要往前走两步，看风耀的伤到了哪里，可那个男子一拳没挥着，又见赵茜茜这样推扯，顿时酒气上涌，大步一跨，仗着蛮力就想往风耀身上扑。

        展川见风耀跌坐就已经推开凳子站起身，见到此状，左脚用力踩地，右脚抬起，就是一个侧踢，虽然没有达到武侠片的效果，可也让那青年男子捂着胸口嗷嗷喘了两声气。

        这青年男子原来是和赵茜茜一起吃饭的，同行的还有三四个人，几人坐的是包厢，所以风耀几人来时并没看到她。

        刚才那青年男子说赵茜茜是他女朋友，赵茜茜当时就翻了脸，让他别乱说话，两人扯了几句，赵茜茜就自顾自出来了。

        那青年男子见人好久不回来，就找了过来，刚好看到她和风耀拉扯的那一幕，以为是风耀粘着不让走，就仗着醉酒挥起了拳头，本来有一个朋友和他一起找过来，看他那么冲动，拦不住就去把其余两个人也叫了来，这样等他们刚到，就看到了青年男子被踹，那就不干了，嚷嚷着，“你们怎么打人，”而那青年男子很应景的，哇哇，一股脑把肚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这下子那些人就叫的更响了，闹着上医院，找警察，本来那青年男子吐了酒，脑袋就清醒了许多，此时又看到钦慕的女神守在其他男人身边，本来就有些悔意的，可是经朋友那么叫叫嚷嚷，再加上自己受了伤，赵茜茜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心里就很是不平，又看对面很明显是两个学生仔，念头一转，便打定主意闹得大一点，宁可自己进警察，也要让他们受点连带责任，最起码学校也肯定给记个大过。

        这样一想，青年男子就先瞄准的展川，就见他一手揉着胸口，一手指着他，嘴里叫嚷着“就是这臭小子先出手打人的，我这骨头都碎了好几根着，”说着还不忘嗷嗷的叫出几声。同行的几人多少都喝了酒，被他这么一刺激，四个人有三个人都向展川围扑了过来，展川练过格斗，单挑不怕，可双拳难敌人多啊，见状反身拉过身后的椅子，举在身前抵挡挥舞过来的拳头的脚。

        男孩子打架也很常见，谁不会个三拳两脚，可刚才看展川那一脚，完全就是专业的架势，心里倒是有了小小的惊喜，可见那几个人围过去的时候，这惊喜就转换成了担心，蹭的站起身来想要去帮忙，可是那个青年男子怎么会放过他呢？早就和另外的朋友拦在了他面前，风耀立刻伸手把风景和赵茜茜拦在了身后两侧，那两人可不管，趁着这个空档，拳头和双腿早就齐齐挥了过来，风耀的早有心理准备，一手拉着一只伸过来的胳膊，抓起手腕就是一扭，再是一推，两个都颤抖着手指头，嘴巴呲喝作响，此一下，两人对视一眼，知道风耀有些巧功夫，软的不行，就硬上，直接冲过去把风耀扑倒在地，三人扭做一团。

        而展川这边，因为被凳子当着，身上暂时还没有受什么伤，可是那些人见他这样，也纷纷去找工具帮忙，而周围的人见他们越打越激烈，早就四散着躲开，只有几个服务员远远站着，要帮忙又怕伤及自我的样子，等三人手中都有了工具，展川已经被逼在栏杆和桌子形成的角落里了，当这些工具同时砸向他的时候，风景刚从哥哥被扑倒的力度，带坐在地站了起来，见赵茜茜抓着青年男子的头发，把他从哥哥身上拉，而哥哥得了空手，正在翻了身反击另外一个人，眼睛就望到其中一个人不知从哪里拖了一把扫把，正拿了一扫地的一端，双手往椅子缝里捅，眼看就要捅在展川的脸上，她一个情急，抓起桌上的果汁瓶就向那人身上砸去，也是巧，那人正探了个头，脸上带了狠狠的笑，琢磨着往那侧脸颊上戳，这瓶子不偏不倚刚好对准了他的脑袋顶，紧接着，也不知道是血还是番茄汁，哗哗啦啦流了个满头满脸，此时七分的酒就醒了四份，那人见着眼帘前都是红彤彤的，也不知道自己脑袋究竟破了多大的洞，再也顾不上往哪里捅人了，立马丢了手中的扫把，双手捂着头，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叫喊着，“救命救命。”

        他这一喊，同行的人也回转身来看他，见他那副惨样，顿时触及心灵，酒也就醒的差不多了，纷纷奔过来，围在他身边，一边查看朋友伤势，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冲风耀他们喊着，你们死定了，如果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你都要都不会好过，坐牢坐定了。

        风景看到瓶子正好砸人脑袋上，红色汁液罩了满头，因知道那是番茄酱，只觉得滑稽好笑，可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忙垂下头，两手攥握身侧，控制着颤抖不止的笑意。

        在扫帚柄快要戳到脸上是，展川双手举着椅子，根本腾不出手来挥开这肮脏的扫帚柄，也没有更多的力气站起身来冲出头顶的乱砸乱打，想到脸上有可能留下的疤，或者更严重一些，眼睛鼻子嘴巴受了伤，虽然强硬的逼着自己接受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可是还未发生的伤害让他生出深深的恐惧，可是伤害被阻止了，在他拼命想要躲开伤害的时候，视线里一个红色的瓶子，像为了庆祝一般，发过来声响，炸开了花，所以，当围困解除，他站起身来时，忙向风景看过来。见她颤抖的低着头，河风吹乱的短发，遮住了整个面孔，看不到表情，他扔掉手中的椅子，把左手伸过去，隔着窄窄的桌子，握住了她攥紧的拳头。

        展川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握紧，此刻变得干冷僵硬，也就是手指上的这点冷瞬间平息了风景止不住的笑意。

        她惊讶的抬头去看，听到展川轻生安慰她没事，原来是误解，想要解释，可是眼睛骨碌碌一转，忙低下头抿嘴笑了起来。

        忍不住盯着眼前干净苍白的手指去看，椭圆形饱满的指甲上有暗红色的血丝，手指上被撑开的骨节纹路也有几条浅浅的红色血痕，手背上几不可见的一层毫毛因为表面皮肤的擦伤，好像倒在雨水中孤零零的几颗小草，粘着痛着。

        居然受伤了这么多，再好笑也不觉得好笑了，风景忙摇晃手臂，“我想到了，刚才那是瓶塑料装的番茄汁，那人应该不会有事的。”

        风耀这时也从地上起身，看了那人几眼，回过头来看妹妹时，风景已经笑嘻嘻对他眨眨眼，悄声说了句番茄汁。

        风耀本来涌起的满心担忧，此刻也化作了看戏的冷眼旁观，赵茜茜眼见大家为她都收了伤，心里本来就急，又见人流了那么多血，更是心急如焚，脸上真是一点血色都没了，方才风景说的话，她也是听到了，也是心大，噗噗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风耀听到，拿眼看了赵茜茜一眼，“都是你惹的事，”赵茜茜赶忙捂了嘴，想到什么似的，对三人使使了眼色，悄声道，“你们快走，后天就开学了，要是让学校知道了不好。”“要走一起走，留你一个在这干嘛！”风耀低了声音，那眼瞪着她。“这些人是我朋友，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她拿手推推风耀，又看看风景和展川，“等下警察来，你们谁也走不了。”

        那青年男子见状，立刻站起身拦了过来，眉毛高挑，大着嗓门道，“想走？”风耀本身就没打算走，经他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走不走你说了不算。”眼看两人眼里又冒出火星，风景先是扯了哥哥手臂，而旁边的展川也是向前走了两步，而赵茜茜忙推了他一把，俏脸一沉，道，“你怎么回事，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人家，现在还不让人走了，你真想闹到派出所，可是你是喝酒闹事，人家是正当防卫，说不准就判你个扰乱社会治安，先拘留几天再说。”

        青年男子眼神闪了闪，又见女神生了气，这一场架不就是为了她么，若是真硬要闹，那和她可真没戏了，这样想着，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朋友，那些人可没有他心里那点惦记，看他有放人的意思，口里就嚷了起来，你可不能见色忘义，等警察来，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赵茜茜听了，嘴一撇，脸上讥笑，“什么代价，难不成你朋友毁了我们一瓶番茄汁，还要我们来出洗涤费啊！”

        众人一听，仔细一瞧，那粘稠的液体，确实发出浓浓的酸甜味，脸上先是一呆，就又有些尴尬。青年男子见此，也走回身，拿手摸摸那人的头，也就是一个鹌鹑蛋大的包，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还不快站起来，丢人现眼。”

        再看看对面风耀展川倒是挂了不少伤，又看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女神，真觉得这场架太乌龙，刚想说你们走吧，三个身穿制服的巡警根本就不给他表示大度的机会，看着满地桌椅狼藉，很明显的聚众闹事，连老板带他们全部带到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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