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琴酒
1
作为组织的topkiller，通缉令上的常客，在黑暗世界里随心所欲生活着的琴酒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把女孩留在那个夏天。
不是那种容易被想歪的“留”。
这里“没能留在那个夏天”的意思是将女孩的生命永远定格在那年夏天。
简单来说，就是送女孩几发子弹。
让她去见上帝。
2
十二岁的黑泽阵刚刚完成他进组织的第一个任务。
枪口还在发烫的伯/莱/塔里只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年心情烦躁的想要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却在下一秒拐出小巷的时候被才到他大腿位置的女孩撞的手一抖，烟盒“嗒吧——”一声掉到地上。
“对、对不起。”
“没有父母的野种——”
女孩的道歉和她身后不怀好意的调笑声交织在一起，令本就心情不好的黑泽阵将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沉默的弯下腰拾起那盒沾上了泥土的香烟，墨绿色的瞳上下扫过女孩被撞的发红的额头以及不停掉着金豆子的眼睛，撇撇嘴，冷哼了一声：“呵——”
他的视线越过女孩，落在女孩背后那几个嘴巴没有把门的小畜生身上。
3
“滚——”
他第一次对非任务目标的普通人释放杀气。
4
枪里的最后一发子弹永远都要留给自己。
这是黑泽阵成为杀手后明白的第一个道理。
他看着眼前扯着他裤脚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向他道谢的女孩，发自内心想把那条算得上“规定”的道理给亲手打破。
好烦。
他蹲下身，粗暴的扯开女孩的手，忍住崩了她的冲动，说：“滚——”
“呜呜……好，呜……呜呜大哥哥……我，我走呜……”
“……”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越哭越委屈，本来低低地啜泣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将路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刚刚杀过人不想惹人注目的组织新人：……
5
好烦。
小孩子好烦。
哭个不停的女孩子更烦。
“别哭了！”
从来没有哄人经验的黑泽阵凶巴巴的吼了女孩一声，十二岁的少年向同样没有父母的女孩伸出手，说，“别哭了，我请你吃糖。”
他不想暴露，也不想在人群中惹起关注。
这个任务对他很重要，是组织考核他的一部分，他必须把每一个环节都做到最完美。
“别哭了。”
他恶狠狠瞪了女孩一眼，牵着女孩的手却在无意中稍稍放缓了力度，不至于让女孩感到疼痛。
“我请你吃糖。”
6
便利店没有糖。
老板说糖果都在补货，问黑泽阵如果需要甜食的话，咖啡果冻行不行。
“请问有牛奶布丁吗？”女孩昂起头，湿漉漉的睫毛扑闪着，显得天真又烂漫，“以前爸爸妈妈回家都会给我带一个牛奶布丁。”
“没有。”黑泽阵插着口袋，满脸冷漠的将刚刚买来的咖啡果冻丢给女孩，“只有这个。”
他微顿一下，补充：“爱吃不吃。”
7
“我吃——！”
女孩撕开包装，鹿似的眼睛弯起，张开嘴咬了一大半：“大哥哥也吃——”
“不需——”
拒绝的话说到一半的黑泽阵看着站在阳光下的女孩笑眯眯举起咖啡果冻，用乖巧又希冀的目光柔柔望着自己，心跳诡异的慢了两拍。
他不自在的想要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却在下一秒克制住自己吸烟的冲动，深吸口气，眼神冰冷的望着女孩：“我不需要。”
“吃完了你就给我滚——”
他转过身，迈开步子，决绝的想要回到令他安心的黑暗中去。
8
“大哥哥——”
女孩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响起，似乎她往前追着自己跑了几步，最后又乖乖的选择留在原地，目送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银发少年离开。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9
黑泽阵的背影蓦地滞住了。
半边身子已经重新踏入昏暗巷子里的少年转过头，定定看着阳光下那个傻乎乎举着咖啡果冻的女孩片刻，抿抿唇，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
“黑泽。”
他说：“我的名字是黑泽阵。”
10
说完，他毫不留恋的大踏步走进黑暗中。
再也没有回头。
0
黑泽阵曾经离他心上的阳光仅仅只有几步之遥。
但作为琴酒的他又比谁都清楚。
——只有黑暗才会是他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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